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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瞬間寂靜了下來。

我幾乎能聽見，顧慕凡攥起拳頭關節發出的碰撞的聲音。

他勾了勾唇，精致的眉眼染上一層冰霜。

“薑筠，注意你和我說話的態度。”

“別忘了，你還有一個生病的母親躺在醫院裏，等著顧家支付醫藥費。”

呼吸停頓了一瞬，我抬頭看向窗外的大雨。

可是，我的媽媽已經不在了......

一個月前，同樣的一個雨夜。

媽媽病情惡化，急需手術。

我一時著急扭傷了腳，哀求顧慕凡送我去醫院。

可我的哭訴，卻隻換來男人一個冰冷的眼神。

他握著白月光的照片，褲子半褪，身下的隆起驚人，抬眸冷漠而又疏離的看向我。

“你不該在這個時候進來打擾我的。”

“對不起，我媽的情況真的很嚴重，家裏的司機我使喚不動，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我“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想要抓住男人的褲腳，

可顧慕凡卻微微後退，避開我的觸碰。

“薑筠，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

我心裏咯噔一下。

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把白月光的照片放回原處，張開了雙腿。

“讓我釋放出來，我就原諒你，否則，我會立即讓人停了薑女士的治療。”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淩遲著我的自尊。

為了病床上的媽媽，我咬著牙跪了下來。

可無論我如何努力。

對著一張照片都能情動難抑的顧慕凡，對我卻始終沒有任何的反應。

最終，失去耐心的顧慕凡漠然喊人把我請走。

我隻能頂著滂沱大雨，一瘸一拐跑到醫院。

雨水衝刷了我腳下的血跡。

也讓我錯過了和媽媽最後一麵。

看著媽媽的屍體，我腦海中的最後一絲情感被耗盡，

極致痛苦下，我拖著疲憊的雙腿顫抖著敲響了那人的房門。

“我把我的初夜給你，你帶我離開。”

那人親了下我的耳垂，微微一笑。

“顧家權勢滔天，一個晚上可不夠......我要你給我生一個孩子。”

那夜，我終於體會到放肆的快樂，也懷上了這個陌生男人的孩子。

早已麻木的心輕輕抽搐了一下。

我收回視線，抬眸看向麵前的男人，淡然一笑。

“不用了，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

我會帶著帶著媽媽的骨灰，帶著肚子裏的孩子離開這裏。

到一個沒有人嘲諷，蔑視我們的地方去。

顧慕凡眼中冷意更甚，卻始終一動不動。

僵持之際，蘇蘭蘭從樓下走了過來。

“慕凡，外邊打雷了，我好害怕......”

眼中的冰霜在瞬間消融，顧慕凡輕柔低哄。

“我等會就過去陪你。”

蘇蘭蘭撒嬌道：“不嘛，我要你現在就陪我。”

顧慕凡神情有些無奈，卻隻是搖了搖頭，

攔腰把蘇蘭蘭抱了起來，朝主臥走去。

我撐起黑傘，走進茫茫大雨中。

可是一群黑衣保鏢將我攔了下來。

為首的管家麵無表情的開口，“沒有顧總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擅自離開。”

見我沒有回頭的意思，他們幹脆奪走我手中的傘，將我推到雨中。

“顧總說了，要是夫人頭腦發熱不肯聽勸，就讓她在雨裏好好清醒清醒，什麼時候冷靜了學乖了，什麼時候再回屋！”

冰涼的雨點砸到我的臉上。

就好像之前無數次，我因為小事惹怒顧慕凡。

他為了逼我低頭，一次次將我趕出家門。

任由我在人來人往的街道崩潰痛哭。

逼著我下跪自扇耳光承認並不存在的錯誤。

這次，我沒有像以前那樣爭論辯解，也沒有自我懲罰，而是在一群保鏢的注視下，坦然的坐了下來。

雨下了一夜，我淋了一夜，主臥的燈也亮了一夜。

透過朦朧的雨幕，我幾乎能看到顧慕凡忘情發狠的模樣。

是無數個夜晚裏那些苦苦求歡的我所不曾見到的，

還好，如今雖然還是會感到痛，但我已經不在意了。

歡好的聲音直到天亮才停下，

顧慕凡帶著滿身抓痕，將一盒感冒藥扔在我麵前。

“母親一會過來，你把房間收拾一下再去準備午飯。”

“蘭蘭跟我們一起吃，飯菜做得清淡些。”

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確認孩子無事後，將感冒藥扔進了垃圾桶。

徑直的走到浴室洗了個熱水澡，絲毫不理會顧慕凡疑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