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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語點醒夢中人,可柳妃卻不願承認。

她默默的聽著,一語不發。

“罷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我願意做這替罪羊,隻願娘娘得償所願才好。”

“得償所願?”

“奴婢在辛者庫待的時候,聽過,娘娘得寵,但缺乏幫手,如若奴婢的存在,能幫助娘娘拉攏孟妃,就算奴婢被打死,奴婢也心甘情願。”

柳妃沉著氣坐直了身子,看著楚垂容的目光越發閃亮。

這當真是梁流徽嘴中那個不懂事,且愚蠢的楚垂容?

這簡直是聰明過頭了,好嗎?

今日之罰,在梁老爺那兒,都隻能明說,對方才知曉,可在楚垂容這兒,已經清晰。

就這審時度勢的機靈勁,簡直是讓她舍不得罰。

奈何弓在箭上不得不發,事已至此,那就隻能——“罰吧!”

一語落下,四五個嬤嬤上前,兩個按住她的身子,兩個掰著她的手。

“本宮也不想為難你,隻是這事兒決定要做,那就必須得做的厲害才行,打板子傷在內裏,不夠清晰,那就隻有夾竹夾,你可願意?”

“願意。”

不過是夾手指罷了,在辛者庫,更嚴重的罰她都受過。

很快,十根手指被棍棒捆住,隨著兩邊的人用力,鑽心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

“唔——”

疼痛讓楚垂容咬緊了牙關,她奮力的咬著下嘴唇,不讓自己叫一聲。

可大顆大顆的汗水已經滲透而下,那原本就憔悴的臉色在此刻更顯更加蒼白。

“用力,再用力!”

夾子再收緊,疼痛直衝天靈蓋兒。

楚垂容疼的全身顫抖,就要堅持不住時,門外跑來一個宮女。

她對著柳妃說了幾句,柳妃立刻站起身,“好了,停下!”

夾棍放鬆,楚垂容這才感覺靈魂歸位。

手指腫脹的不成樣子,血水包裹著骨頭,若非停的及時,恐怕關節都要斷掉。

楚垂容咬緊後槽牙直起身子,許久才顫顫巍巍的朝著柳妃鞠了一躬,“多謝娘娘寬容。”

到底還是個孩子,還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

柳妃不免有了些側隱之心,“這次就算本宮欠你的,本宮許你一個承諾,回府之後好好想,三天之後給本宮答複,下去吧。”

“是。”

楚垂容幾乎是踉踉蹌蹌的離開,離開大殿,隱約聽到柳妃的聲音。

“你說的可是真的,皇上當真要過來?不是說今日會去齊妃那兒嗎?”

“聽說是溫將軍說了什麼......”

離得太遠,楚垂容已經聽不到屋子裏說些什麼了。

此刻天色大亮,她舉著破爛不堪的雙手,一路朝著宮門走去。

路上,不少人對著他指指點點。

“瞧瞧,那人的手怎麼了,莫是做了什麼錯事,受了什麼罰?”

“你不知道嗎?這丫頭曾經在辛者庫做事,回去之後憤憤不平,竟然讓家人報仇,得虧柳妃發現的早,不僅抓住了人,還懲罰了她,否則她尾巴還能跳上天去。”

“如此說來,柳妃還真是個明辨是非的人。不過這麼說來,這人好像還有點眼熟,她是不是以前得罪過孟妃?”

“好像是,一次性得罪兩個貴人,這下小丫頭日子不好過嘍......”

探究打量的目光,不停的在身上穿梭,換做別人早就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可楚垂容卻半點窘迫害怕都沒有。

她背挺的直直的,毫不顧忌的往前走著。

這大概就是柳妃想要的效果了吧。

不過一刻的路程,楚垂容特意走了將近半個時辰,直到言語越發越烈,她才加快步伐。

眼看就要到達宮門,她猛的朝前撲去,可下一秒一個空轎輦突然闖進眼中。

不好!快停下!

慣性讓她無法停下!

身子就要撞到轎輦上,突然腰間一緊。

天旋地轉,等楚垂容反應過來時,手心已經按在冰冷的盔甲上。

抬頭,撞上的是一雙溫潤卻帶著怒氣的眸。

“你是看不見前麵有什麼嗎?”

是溫辰嶼。

楚垂容下意識的推開溫辰嶼,傷口觸碰到盔甲,疼的她直跳腳。

溫辰嶼身邊的氣溫卻更低了,他一把扣住楚垂容的手腕。

“非得每一次見,都弄得自己傷痕累累嗎?”

還記得初次相遇,是在戰場。

他帶著將士們披荊斬棘,差點血濺當場。

還以為這一輩子就撂在這兒了,怎料意識昏沉時,楚垂容一身白衣,如謫仙下凡般靠近。

熟練的施針,上藥,救他於為難。

可不等他道一聲謝,對方就倒在他懷中。

直到他拖著身子將人帶回軍營,才知曉,這小家夥在救他之前,因為曆練沒帶夠幹糧,餓的不行了。

“我不是故意的。”楚垂容委屈的將手抽出來,“誰知道他們出手會這麼狠。”

她越說越小聲。

從梁時木踏入宮中,楚垂容就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所以她做足了準備進宮,為的就是給柳妃留下好印象,給自己留一條活路。

隻是她想過會受罰,沒想過會受這麼重的罰。

手指在初春的風下,已經開始皸裂,隨著膿水流出,那真是說有多疼就有多疼,說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

快看不下去了,楚垂容下意識的想要將手藏起來。

可還沒藏好,溫辰嶼就率先抬起了她的手掌,“幫自己謀劃,是對的,可用這麼個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法子,是不是有些太蠢了?”

他一隻手抬起她的手掌,另一隻手拿出藥瓶,用嘴扯掉瓶蓋兒後,緩緩上藥。

白色藥粉隨著手掌抖動一一附著在傷處,冰涼襲來,楚垂容疼的幾乎是倒吸一口寒氣。

她並沒有將過多注意力放在傷口上,而是將所有目光都放在溫辰嶼身上。

“你怎麼知道我要做什麼?”

那當然是因為他天天守著咯。

當初楚垂容救他一命,匆匆待了三天後就再無身影。

他找了她那麼多年,再聽聞消息,卻是對方從辛者庫出來。

他費盡千辛萬苦才見對方一麵,又怎麼可能隻滿足這匆匆一麵?

所以上次分離後,他秘密安排人守著,直到得知楚垂容今日行動。

“好歹是上過戰場的人,知道這些很讓人意外嗎?”

他說的輕描淡寫,害怕對麵刨根問底,他瞬間又轉移了話題。

“到底是做大夫的,也該知曉身體最為重要,你若繼續用這蠢辦法,怕是還沒走到高處,自己就先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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