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沒有多言語。
他小心翼翼觀察著我臉色,“寶寶,明天我們就要訂婚了,我舍不得你以後生孩子吃苦,不如我們領養一個,你覺得怎麼樣?”
滿臉真情實意,看似真的為我著想。
我嗤笑。
“領養孩子?領養什麼樣的孩子,一個兩歲大的男孩兒嗎?”
江時銘猛地抬頭,眼裏的柔情被驚慌和憤怒所取代。
“沈雲薇,你為什麼要翻我的東西!”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看到的。”
“既然走到這步了,那就分手吧,好聚好散,留給彼此最後一點體麵。”
江時銘煩躁地踱步,幾次想點燃手中的煙又放下。
我說過,最討厭他抽煙。
“薇薇,我有時候真搞不明白你,難道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已經快0歲了,不是小女孩兒,別動不動把分手掛在嘴邊。”
“離開我,你能過上比現在更好的生活嗎?”
“以前你總是逼我結婚,我愛你不就行了?非要用那一本結婚證捆住我嗎?!”
我皺皺眉頭,覺得他有些聒噪。
“現在不是提結婚的事,是你有個孩子。”
他不耐煩地揉了揉眉心,“孩子又怎樣,那隻是一場意外。我不會因為這個孩子,把對你的愛減少半分!”
說著,他打開櫃門,將裏麵的奢侈品盡數扔在地上。
“愛馬仕的包,三十萬,我眼睛都沒眨就給你買了!”
“斐麗的手表、迪奧的裙子、香奈兒的首飾!你得到的還不夠多嗎?你身邊有幾個朋友能過上你這樣的生活!為什麼你還不知足!”
看著江時銘歇斯底裏的模樣,我才發現,我從沒認清過他。
他似乎也忘了,我18歲跟他在一起時,他隻是個生活費300塊的窮學生。
“江時銘,我陪你住過地下室,夏天潮濕悶熱,冬天陰冷透風,我身上長滿濕疹,可我從來沒有抱怨過。”
“後來你創業,我拿出大學省吃儉用存下的兩萬塊錢,全部給了你。”
“那天下雨,我坐在你電瓶車的後座上淋成了落湯雞,你很自責,說會給我最好的。”
“我從不抱怨,因為我相信你。”
說到最後,我眼睛有些濕 潤。
不是舍不得江時銘,而是愧對十年來的自己。
“哪怕我們一張煎餅兩個人吃,我都沒後悔過。”
“可現在,我後悔了。”
聲音輕柔而又堅定,仿佛給我自己打了一劑強心針。
可江時銘並不理解,他深呼一口氣,“我明白你什麼意思了,如果你乖乖留在我身邊,我可以考慮分給你公司1%的股份。”
我沒忍住,笑出聲音。
十年風雨同舟,竟然隻能用1%的股份做衡量。
我搖搖頭,“不必了,我去拿行李。”
轉身要走時,江時銘拉住我。
“天晚了,外麵還在下雨,如果你不想看見我,那我走就是了。”
房門被重重關上,徹底隔斷我們之間十年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