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程棲竹是被太子送進林府的。

因長得像公子的白月光，公子把她留了下來，還派我保護她。

宴席上，有紈絝子弟調戲她。

公子為她解圍，她成了公子的妾。

可惜程棲竹運氣不太好。

剛懷上公子的孩子，公子的心上人就回來了。

她被迫落胎、被灌下紅花，被公子心上人找的人淩辱。

我把她救了出來，她卻讓我不要管她。

她說：“你擋了我殺他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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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很討厭那個女人，她姓程，名棲竹。

算是公子的女人。

她死的時候格外痛苦，就像她的名字一樣。

她被捆起來隨意扔在了竹林中，在春筍即將破土的地方。

一場春雨過後，青筍捅穿了她的身體。

看起來血腥又滲人。

我拿著被她的血浸染的竹筍回了林府。

交給公子時，他垂眸看了看那些冒著血的筍尖問我：“她死了？屍首呢？”

我有些艱難地開口：“大皇子說她罪孽深重，不得收斂遺體，現下還在竹林裏。”

公子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公子表情淡淡的，我猜不透他到底難不難過。

我想，程棲竹不該死的這麼潦草，至少不該是現在這樣。

雖然我討厭程棲竹，但保護了她三年。

還是對她產生了不該有的惻隱之心。

趁著夜色，我偷偷去了竹林。

當我帶著給程棲竹收斂遺體的裹屍布到達林子時，我看見了公子。

公子喜歡穿白色，比我手上的裹屍布還白。

他對已經死得不能再透的程棲竹說：“你我之間，終是......”

終是，終是什麼呢？

公子沒有說出口。

愣神間，他抬手給了我在的方向一鏢，速度不快，卻差點劃傷了我的臉。

公子冷聲：“青雀，自己去領罰。”

我是被公子撿回來的，在他身邊做了十幾年暗衛。

他給我賜名青雀。

他給我一間屋子，讓我吃飽喝足。

所以我從不會違背他的話，哪怕他輕輕的幾個字，就會讓我鮮血淋漓的躺上好幾天。

我倒退離開，將裹屍布掛在了幾根竹子上。

後來我再去竹林，發現裹屍布還在，程棲竹流的血還在。

唯獨程棲竹沒了。

天氣很好，讓我想起第一次見到程棲竹那天。

她看起來柔弱嫻靜，是個清清白白的良家女。

盡管她是太子送來的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