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個一個破布娃娃被下人拖到了我和陸沉舟的臥室。
現在江月就躺在上麵,陸沉舟抱著她,仿佛他們才是這裏的主人。
她帶著得逞的笑,柔若無骨地躺在陸成舟懷裏。
“快點放血!月月現在很難受!”
陸成舟急不可耐地吩咐著下人行動。
下人看著我蒼白的臉和搖搖欲墜的身子,有些為難。
“少爺,夫人看著身子不大好,要不等老爺子回來再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等老爺子回來給她撐腰嗎?你能不能幹,不能幹滾蛋!”陸成舟理智全失,大吼大叫。下人哆哆嗦嗦地取來刀,將刀刃抵在我的心口處。
那一刀下去,我疼得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鮮血順著刀口湧出,我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五年來,我為了陸成舟,自取十二根肋骨。
痛嗎?肯定是痛的。
但好像都沒有這一次痛。
一碗心頭血取出,陸成舟被下人叫出去,說公司有突發狀況,需要他去處理一下。
臥室裏隻剩下我和江月。
江月突然像變了個人,神采奕奕跳下床,走到我跟前,用高跟鞋踩住我剛剛剜心的傷口。
我疼得頭一陣陣發暈。
江月端起心頭血,捏著鼻子,叫門外一人進來。
“這玩意太惡心了,拿去喂狗吧。”
我目眥欲裂,用僅存的最後一絲力氣狠狠咬住江月的小腿。
“啊,你要幹什麼!”
江月大叫,“快去叫成舟哥來!”
陸成舟衝進來的時候,我已經咬下了江月腿上的一塊肉,張著滿口鮮血的嘴,笑得淒厲。
“你這個瘋女人,你又要對月月做什麼?拖下去關進祠堂!”
陸成舟滿眼心疼,一把抱住江月,看向我的神情全是厭惡。
......
我趴在祠堂冰涼的地板上,用僅存的左手抓起止痛藥,一把塞進嘴裏。
痛楚暫時消退。
昏睡了一天一夜後,我終於恢複了意識。
陸成舟叫人來傳話,說他要帶江月去醫院看看才放心,讓我把家裏布置一下,明天和他一起接老爺子出院。
我最後看了一眼我曾經引以為傲的鎮宅陣法。
隨後毫不猶豫地用斷指蘸著自己的血,在祠堂的牆上開始刻寫符咒。
每刻一筆,我的舊傷疤就會被重新撕開一次。
刹那間血肉翻飛!
但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牆麵上很快布滿了血掌印。
血契破除,玄骨歸位!
我的眼神逐漸恢複清明,身子也變得利索起來。
我站起身,走出陸家祠堂。
走到陸宅大門口,我看到龍虎山的幾位師伯師叔就站在門口。
驚喜之餘,眼淚瞬間不爭氣地流了出來:“你們怎麼來了?”
“你師傅在閉關,他說你劫數已盡,讓我們代他來接你回家。”
此刻,陸老爺子的車也恰好回到陸宅。
他急忙下車,讓管家攙扶著上前。
“孩子......”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邊我的師叔師伯們,知道我這次不會再回頭了。
我對陸老爺子鞠了一躬,“老爺子,今後多保重。”
說完,我跟著師叔師伯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陸家。
身後,陸家上方的結界變得稀薄,開始慢慢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