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舟為了懲罰我,將我鎖在陸家祠堂裏閉門思過,沒有人送水送飯。
右手的傷口感染發炎,再加上骨裂之痛,讓我時而清醒時而昏迷。
半夢半醒之間,我想到小時候家裏突發山洪,父母托舉著我,被當時是誌願者的陸老爺子發現。
他毫不猶豫地跳入湍急的洪水中,救下了我。
我的父母瞬間就被衝走了,我成了孤兒。
後來附近龍虎山的修士下山義診,他們說我有道緣,把我帶去了龍虎山修道。
我二十歲那年,陸老爺子找到我,跪下哀求,說陸家突遭大難,希望我能前去看看,幫他們化險為夷。
想到陸老爺子對我的救命之恩,我義不容辭隨他下了山。
我窮盡畢生所學,在陸家上方布下結界,又到祠堂的後院布好鎮宅陣法。
慢慢地,陸家的生意漸漸恢複,開始走上正軌。
就在我準備離開之際,陸成舟回來了。
我一眼看到他身上附著的邪祟。
他是那麼耀眼的一個人,唇紅齒白、笑容明媚。
他看著我,歪著頭輕笑:“沈青梧,你是仙子嗎?怎麼這麼厲害!”
那天,陽光燦爛,他的笑容晃了我的心神。
我決心留下,與陸家結下血契,生抽了自己的七根肋骨,附在陣法上,隻願將陸成舟身上的邪祟引到自己身上。
日日蝕骨之痛,就像鑽心的獸一樣,侵蝕著我的身體。
可隻要陸成舟溫柔地抱著我,我就不痛了。
那時候的陸成舟看著我,眼中滿是真誠:“我們家青梧真好。如果你願意和我在一起,此生我一定不離不棄。”
在陸老爺子的主持下,我和陸沉舟舉辦了盛大的婚禮。
後來陸家和陸成舟的發展越來越好。
直到他的青梅竹馬江月從國外回來了。
陸成舟看向我的眼神裏不再有光,他開始經常夜不歸宿......
門外傳來腳步聲,我遙遠的記憶被拉回,模糊間看到陸成舟走進來。
他伸手摸了摸我發燙的額頭,冷著臉哼了一句:“陸家被人施了邪術,你居然沒發現。我就說你學藝不精,偏偏老爺子把你當寶。”
“陸......”我虛弱地開口,“能不能送我去醫院,或者給我點藥?”
他不耐煩地扔給我一瓶止痛藥。
江月踩著高跟鞋進來,看到我的慘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卻裝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在宴會上和青梧姐爭執,如果不是我,那個陣法不會那麼快被啟動。”
陸成舟溫柔地拍了拍江月的手背,輕聲安慰道:“你別這麼善良,她在那麼多人麵前讓你難堪,你還替她說話?”
我不想再分辨,隻是輕笑一聲:“等我身體好些,我就走,不妨礙你們恩愛。”
聞言,陸成舟突然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仿佛被我的話氣到了。
“沈青梧,你又在玩什麼欲情故縱的把戲!老爺子馬上要出院了,你又要在他麵前表演了是吧。別以為你這樣說就可以拿捏我們陸家......”
“啊!”
江月一聲輕呼,打斷了陸成舟的話。
“成舟哥,我好像喘不上氣了,被什麼裹住一樣,好難受啊,嗚嗚嗚!”
陸成舟隨手將我扔在地上,轉身小心扶住江月,聲音急切:“怎麼了,哪不舒服?”
江月的臉色驟變,她蹲下身,撩起長裙,露出腳踝上的骨鈴鐺。
骨鈴鐺散發著詭異的光,江月的小腿經脈都變成了紫色。
“好啊,果然你是嫉妒月月,你是不是給這個鈴鐺施了咒?”
陸成舟厲聲喝道,看向我的眼神滿是失望。
“我沒有。”我茫然地搖搖頭。
陸成舟此時已經完全聽不進去我的解釋。
他一把抱起江月,吩咐守在祖宅的下人。
“沈青梧的心頭血可以除煞,給我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