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驍言一雙眉頭緊緊皺著,難得溫柔地看著我。
我眼眶發紅,對上他的眼,“為什麼不救我?這也是你的孩子!”
男人掃了一眼我身上的管子,胸口起伏了一瞬。
但很快又恢複正常。
“你隻是丟了一個子-宮,晚晚可是撿回來一條命。”
“要不是你掛掉她的電話,她也不會進停屍間差點死了。”
“溫雨眠,你該向她道歉。”
道歉......
這些年,我無數次給林晚晚道歉。
燉的湯淡了,抱歉。
占用了顧驍言陪她治療的時間,抱歉。
查到他們開房365次的證據,抱歉。
可現在,我張了張口,喉嚨卻像被塞進脫水的海綿,說不出一個字。
男人見我不說話,聲音重回冷淡:“自己在這裏反省。”
“至於孩子,我會補償你的。”
我咬著牙,看著他利索轉身的背影,心仿佛漏跳了一拍。
上一次,他這麼說,是因為他的白月光想在臨死前玩一次亞洲最恐怖的跳樓機。
不知道好不好玩,就把懷孕8個月的我綁上去,為她測試。
整整40次來回,我是被人抬下去的,嘔吐物帶著血腥傾瀉一地,而他隻是冷眼命人給我換套衣服。
“晚晚聞不了血腥味,讓人拖走......”
事後,他帶了一束花來看我,是我最討厭的紅玫瑰。
我把花當場扔進垃圾桶,聽見他壓低了嗓音。
“我已經罰她3天不許玩跳樓機了,你別得寸進尺。”
心裏瞬間湧上一陣酸澀,顧驍言,原來這就是你所謂的補償啊。
等他離開後,我忍著身上的劇痛,叫來護士。
孩子沒了,可臍帶血我還想留著。
可護士的一句話,卻讓我身陷地獄。
“你小孩的臍帶血已經被顧總拿去救林小姐了。”
“嗡”地一聲,我腦海一片空白。
原來不止我,就連孩子的一切,都要為林晚晚繞道。
五年婚姻一死一重傷,在此刻竟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夜半時分,三四架直升機降落在醫院頂樓。
耀眼的燈光,照得醫院上空恍如白晝。
一群穿著黑色西裝的壯漢齊刷刷來到我的病房門口,撲通一聲全部跪地。
“小姐,教父大人命我們來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