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媽媽病重時,把它留給了我。
這條手鏈是她當初生我和妹妹時,磕了幾千個頭去藏區求來的。
保佑我一生平安。
後來傅斯年出事,
我就戴在了他手上。
看著那孩子肆意玩弄著那條手鏈,我感到難以言說的惡心。
憤怒的火焰灼燒著我,
砰!
我搬起花瓶,砸爛了大廳裏的結婚照。
看著傅斯年四分五裂的臉。
這個女孩,我在電光火石間終於想起了她是誰。
傅斯年曾經有過一個白月光。
夏寧。
當初傅斯年家道中落的時候,
夏寧甩了他,卷走了他所有創業的錢出國嫁人了。
那時候他落魄的住出租屋,每天送外賣攢錢,。
創業的資金卻還是很難湊齊。
而那時候的我成了小有名氣的畫家。
得知他的遭遇,我拿出所有積蓄給了他。
後來,他當然是成功了,
我們的婚禮也在公司上市那天舉辦。
可那天夏寧回來了,
穿著婚紗出現在我們的婚禮上,
可傅斯年無動於衷,甚至夏寧鬧著要跳海,他也隻是找人把她趕了出去。
後來,我在沒聽過她的消息。
直到今天,這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我眼前。
改了一名夏安寧,進了娛樂圈。
原來,傅斯年出事癱瘓是假的。
而他們,也是從那時候就在一起了。
我心頭的憤怒和惡心排山倒海的襲來,
安眠藥瓶被我踢開,
踩過精心修剪的玫瑰,
我站在花園裏,打了通跨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姐姐。”
聽見熟悉的聲音,
我眼眶一下紅了。
自從媽媽去世後,妹妹生了一場大病。
後來她參加了芭蕾舞團,而我為了傅斯年留在國內,放棄了自己的事業。
妹妹去了海外定居。
這一走,就是好多年。
“姐姐,你終於想通了?”
“嗯,幫我訂今天淩晨最早的機票。”
關於傅斯年,
妹妹一個字都沒問。
我和妹妹總有著相依為命的默契。
當初她離開的時候說過,
“傅斯年要是欺負你,你就打給我。”
“姐,媽媽去世後你一個人把我養大,長姐如母,隻要你想離開,我永遠能給你一個家。”
掛斷電話,
我看著滿地的狼藉,
凋謝的玫瑰,散落的安眠藥,和碎掉的婚紗照。
感覺愛意就像那場大雨,喧鬧過後,全都消散了。
明明昨天還愛的刻骨銘心的人,
不過用了一晚,就隻剩下恨。
這些年,
我欠傅斯年的,其實早就還清了。
他對我的知遇之恩,每一次保護,我用了整整八年,都還掉了。
可他欠我的呢。
回想傅斯年說過的話。
“還想再折磨我兩年。”
他當初感動我願意陪他去死,
好啊,
那就送他一場如願以償。
——
傅斯年陪完夏安寧回到家的時候,
天早就黑了。
紀念日的夜晚,我安靜的坐在沙發上。
聽見他的呼喚。
臥室裏,他依舊躺著,不同的,是管家推進來的一桌燭光晚餐。
“小雪,紀念日快樂。”
望著他深情的眉眼,
我淡淡的看著他。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很盲目,
直到現在,我才終於察覺到他身上陌生的香氣,
修剪整齊的發型,
他嘴裏說著愛我的話,
回憶起我們在一起的這些歲月,
卻沒發現我連婚戒都沒帶。
吃晚飯時,
他嘴上解釋著,”公司的事太多了,有些忙你別生氣。”
“不會。”
以往,我都會不開心的。
可這次,我頭一次平靜的回複了。
傅斯年愣了一下,
“我很快就來陪你,餓了就先吃。”
“嗯。”
他看著我安靜的眉眼,好像有些不安。
可下一秒,手機裏的消息還是吸引了他。
“傅斯年。”
我手指狠狠掐進掌心。
還想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你在回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