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我被罰跪在牆角,膝蓋早已失去了知覺。
謝知宴守了林菀辭整夜,直到見人醒來,才鬆了一口氣。
“別怕,孩子沒事。”他柔聲安慰,眼裏滿是心疼。
林菀辭手撫上小腹,聲音微顫:“我還以為孩子保不住了......”
話音剛落,謝知宴的神情瞬間冷下來。
他溫柔地替林菀辭調好靠背,目光轉向我時隻剩下刺骨的寒意:
“過來,給菀菀道歉。”
就在這時,跌在我身旁的手機傳來一道簡訊。
【老爺子今天出殯了。】
我心一緊,下意識咬著牙強撐著起身,腿卻一軟,又跪倒在地。
謝知宴雙拳攥緊,臉繃得更緊:“裝可憐這套對我沒用,不道歉,你就別想走。”
那一刻,我隻覺得前所未有的屈辱,眼淚止不住地滑落。
“對不起。”
謝知宴手一頓,卻不再看我:“你現在就去靜安寺,給菀菀和孩子祈福保平安。”
說完,他坐回床邊,小心翼翼地喂林菀辭雞湯。
兩人濃情蜜意,仿佛我從未存在。
我身子踉蹌了一瞬,最終還是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街上的風很冷,我像失了魂一樣往前走,一心隻想著要送爺爺最後一程。
突然,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在死寂的四周顯得格外刺耳。
我顫著手摁下接通鍵,呼吸都跟著停滯了。
“宋苒小姐嗎?我是宋家的司機,今天是老爺子的出殯日,我來接您過去。”
不過一會,黑色轎車無聲停在我麵前。
上車後,司機遞來一瓶水:“您臉色很差,喝點水吧。”
我接過來,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爺爺真的走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無條件愛我的人再也見不到了。
冰涼的水灌入喉嚨,我的意識也跟著模糊。
我隻隱約察覺到,窗外的景色越來越陌生,可我卻說不出半個字。
再次睜眼時,我還沒看清環境,就感受到一具沉重的軀體壓了上來,帶著煙酒味的呼吸噴在我頸間。
我的衣服被褪去大半,粗糙的手掌捂住了我所有尖叫。
男人突然掐住我的下巴,咧嘴一笑:
“謝家那位說了,你要是聽話,我對你還能溫柔一點。”
我頓時渾身血液倒流,恐懼如浪潮般撲來。
謝知宴為了林菀辭,竟然要親手把我推進地獄......
淚水完全糊住我的視線,我的雙手不停地往身後摸索著,觸到一個鏽鐵棍。
我猛地閉上眼,用盡全身力氣將鐵棍砸向他額頭,一下又一下。
男人沒想到我有這手,滿臉是血,最後無力地倒在地上。
我攏緊身上的衣服,握緊鐵棍踉蹌著走出門外。
刺目的光讓我恍惚一瞬,不遠處謝氏燙金的牌匾在陽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
三年的那個暴雨夜,我曾在這間廠房走失,謝知宴瘋了一樣四處找我。
我直到現在還記得,他滿身狼狽衝進來,緊緊抱住我,一遍遍向我保證不會再把我弄丟了。
可如今,卻是他將我困在了這個地方。
我望著熟悉的歪脖子樹,忽然笑出了眼淚。
隨後,我手指發抖撥出一個號碼:
“求你幫幫我......”
......
廠房起火的視頻已經在網上瘋傳。
秘書首先向謝知宴彙報:
“謝總,出事了!廠房著火了,宋苒小姐的定位顯示她還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