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當日,父皇要給我賜婚。
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泥腿子將軍郭適。
內廷嘩然一片,震驚不已。
畢竟滿京城都知道,我喜歡平遠侯世子裴寂多年,還曾揚言此生非他不嫁。
上一世,父皇為我和他賜了婚。
可宣旨那天,他卻說他根本不愛我,他娶我是為了我身邊的侍女。
成婚當日,他要與我的侍女洞房花燭。
父皇知曉後,杖斃了侍女。
裴寂卻認為是我惡毒,害得他心上人殞命。
為了報複,他在合衾酒裏下了藥,將我的新婚夜當成賭注,讓全城男子競拍。
我一邊被人折辱一邊被畫師作畫,清醒後一頭撞死在床頭。
一睜眼,我回到了賜婚當日。
可裴寂卻在我嫁給小將軍當日,當場崩潰。
......
“相宜,你可想好了,郭適可是個大字不識的粗人。”
我俯身跪地,態度堅決:
“兒臣心意已決,請父皇準允。”
拿著聖旨離開,整個內廷無一不震驚。
我雲淡風輕,邁出殿門。
裴寂正在門口站著,表麵上是在等我,實際上卻是和我的侍女彩月相談甚歡。
那溫柔繾綣的眼神,是我不曾見過的深情。
發覺我正在看他後,他笑容僵在臉上。
“怎麼才出來,彩月在太陽底下曬半天了。”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回宮吃碗冰乳酪降降火。”
彩月害羞垂眸,假惺惺替我說話,
“裴世子,公主沒有刻意刁難奴婢,是奴婢自己要站在日頭下的,請裴世子切勿為了奴婢和公主離心。”
這話讓裴寂本就不睦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
“連貼身奴婢都不能善待之人,就算外表再漂亮,也是個囂張跋扈的毒婦。”
我一瞬不錯看著倆人演雙簧。
他如此憤怒,無非是彩月為博取他憐惜有意無意的透露我經常苛待她折磨她。
上一世,我為自證清白,封彩月當了女官,還賞賜了無數金銀財寶。
可他竟然汙蔑我說我是裝腔作勢,還說當了女官又怎麼樣,還不是幹伺候人的活。
這一世,我不想再白費力氣了。
“本宮乏了,裴世子退下吧。”
裴寂的氣焰突然卡住了,他直勾勾盯著我。
“你在我麵前擺什麼架子。”
不等我開口,他長長地“哦”了一聲,一副看透我心思的表情。
“是覺得我馬上要當駙馬了,提前給我立規矩呢?”
“別以為皇上賜婚就能讓我對你伏低做小,我裴寂吃軟不吃硬,你要想婚後過安穩日子,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服侍夫君吧。”
他自信滿滿,絲毫不認為我請旨的賜婚對象另有其人。
我冷眼看著他,不屑道:
“本宮所求,可不是裴世子。”
他撲哧一笑,沒把這話放心上。
“我每年生辰你都大張旗鼓地送錦囊送書信,還揚言非我不嫁,現在卻說駙馬不是我?李相宜,欲擒故縱可不適合你啊。”
看著他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我神色微動,一言不發。
彩月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裴寂,忽然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