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世子,聖旨已下,奴婢祝您和公主白頭偕老,那些前塵往事,就都忘了吧......”
裴寂立刻心疼了起來,連忙掏出帕子輕拭她眼角。
“傻丫頭,你當我是什麼負心薄幸之人嗎?就算有聖旨在,我也會把你留在我身邊的。”
兩人你儂我儂,我隻覺得辣眼睛。
正打算離開,父皇身邊的大太監領著幾個宮女走過來,說是給我的賞賜。
裴寂不知哪根筋兒搭錯了,當著太監宮女的麵拿起父皇賞賜的如意簪氣勢洶洶:
“李相宜,想讓我娶你,可以啊?把簪子當作聘禮送給彩月,我要彩月和你一同進府。”
大太監臉色一變,趕緊低下頭去,裝鵪鶉。
哎,裴寂還不如一個太監懂得尊重我。
我一把奪過簪子,直截了當道:
“簪子不能給你,但彩月可以賜給你,你愛納妾還是通房,隨你的意。”
裴寂大喜,以為我妥協了。
當日就大張旗鼓的敲鑼打鼓要來我公主府接彩月。
紅綢子做的花轎,滿地的紅紙,為首的媒婆和敲鑼打鼓。
知道的是接侍女,不知道的還以為裴府娶妻呢。
平遠侯嚇得趕緊快馬加鞭前來阻止,在公主府門口命人綁了彩月送回來,還說要鞭打裴寂給我出氣。
我正賞花呢,就聽下人說平原侯帶著兩人來負荊請罪了。
裴寂梗著脖子跪在彩月麵前,對著平原侯百般哀求:
“爹,兒子這輩子隻喜歡彩月一個人,您就成全我們吧,公主都答應了。”
“彩月在公主府過得苦不堪言,您要是不管我們,我就去京兆府敲登聞鼓。”
彩月縮成一團藏在裴寂身後,抽抽泣泣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我淡然一笑,安撫平遠侯。
“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侯爺無須多慮。”
平遠侯嚇得以頭搶地,強按著裴寂給我磕頭。
“公主,您和裴寂兩情相悅,都是這個宮女從中作梗,您瞧瞧她吃的穿的不知比尋常人家的姑娘好多少了,可她還不知足,據臣所知,她還經常打著你的幌子在外招搖,依臣所見......”
“不必!”
我打斷他,沒讓他把那句“杖斃此賤婢”說出口。
轉而讓人扶起裴寂父子。
“二位兩情相悅,本宮又豈能棒打鴛鴦。”
裴寂歪著頭不看我,
“裝腔作勢,是怕我敲了登聞鼓害了你公主的名聲吧。”
我苦笑,無論我做什麼,裴寂都會不會以為我是真善良。
“你怎麼想都行。”
他拉著彩月往內院去,說要親自幫她收拾行李。
前世,裴寂經常說,夫妻二人相濡以沫,自當互相扶持幫助。
那時我們尚未成婚,他借著這句話總是向我討要東西。
有時候是首飾,有時候是官職,還說我需要他的時候他也會如此待我。
那時我想,反正我們即將結為夫妻,夫妻一體,我多付出一些也無妨。
可大婚當日,裴寂一邊看著我被欺辱一邊慢條斯理地告訴我:
“要不是你有點用,我早弄死你了。”
“你該不會以為你為我做些事我就要感激你吧,那是你活該,是你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