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色一白,腿腳有些許發軟。
這怎麼可能?
我提前讓將士吃了解藥,還讓其戴上口布,不可能中毒。
顧不得外麵的殘餘敵人,連忙朝著城中走去。
剛進去,便看到將士渾身潰爛,嘴角溢出鮮血,在地上痛苦哀嚎。
這一幕讓我紅了眼眶。
比之前的中毒更甚。
我想不出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隻得拽住軍醫的領子要個說法。
不想老軍醫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眼神中充滿了怨恨。
“秦將軍,你究竟給將士們吃的何解藥,為何中毒至深。”
我疑惑的望向老軍醫,解藥我和眾將士都吃了,並未有礙。
我將心中的想法說出後,老軍醫卻指責我。
“他們除了喝水外,便隻吃了你給的解藥。”
“秦將軍,你這般做對得起這些上陣殺敵的熱血兒郎嗎?”
老軍醫的指責讓我回神。
但我還是想不通哪裏出了問題。
從門外進來的沈清安沒有詢問,直接在我臉上落下了巴掌。
“秦馨諾你當真讓我失望。”
“你竟為了毀閆瑾行做到這般地步,我看你是瘋了。”
我明白若拿不出證據,這一次我便會落入不忠不義的地步。
於是我將藥瓶遞到了老軍醫手中。
老軍醫從藥瓶中查出雖是解藥,但與體內中毒的毒素結合成更毒的毒藥。
聽到這裏我不由得向後退去。
這怎麼可能,蕭雲沉給我解藥的時候,明確表示這藥能解百毒,即使解不了也會控製毒素發展。
可現在卻說解藥也是毒藥。
我腦海中一片茫然。
沈清安並不給我思考的時間,揮手讓人將我綁起。
滿臉陰鷙的走到我的麵前,用力在我腹部捶下一拳。
“拿解藥出來,再裝別怪我不看幼時情誼了。”
疼痛讓我蜷縮在一起,白了臉頰。
額角的汗水一點點滑落,呼吸都覺得疼痛。
一拳接著一拳落下,我嘴角的鮮血緩緩溢出。
沈清安見著我沒有回應,臉上的憤怒越來越深。
伸手抽出我的佩劍,在我的肩膀處重重的砍下。
“秦馨諾,再不拿出來解藥,我殺了你。”
溫熱的血液順著我的衣袍滑落在地,眼淚也隨即滑落。
疼痛讓我的腦袋越來越清醒,不由得望向周圍的眾人。
看著他們沒有毒發的跡象,我抬頭望向沈清安。
顫抖開口:“這解藥我也吃了,眾將士也吃了,可為何偏偏隻有這裏的人有問題。”
我的解釋並沒有讓沈清安起疑心,反倒是嗤笑出聲。
“隻因你夠聰明,戰場上死幾人對你來說,不過是碾死幾隻螞蟻,可這幾人足以讓瑾行在你這裏落下把柄。”
他不斷的用臆想來揣測我。
看著我不發一言,便以為是猜對了。
剛才還在我身後搖旗呐喊的將士,臉上布滿了憤怒和失望。
【婦人就是婦人,腦海中隻有情情愛愛,隻想著將男人握到手。】
【要我說,當初就不該因為她在戰場上破陣將她封為少將軍,更不該讓她出現在軍營。】
【可誰讓人家後台大,不過三年的時間就坐上了和閆將軍一樣的位置,可惜啊,皇上還是看不起她,不讓她做主將。】
【唉,不論如何都是將軍,我們能做的便是要出解藥,提防著她。】
......
眾人的議論讓我失望不已。
卻給了沈清安足夠的自信。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讓人將我的手按在桌麵上。
冷聲威脅:“若是你交出來,這兩隻手可就沒有了。”
他的話音落下,我大笑出聲。
我解釋沒有下毒他不信,我解釋自己吃了解藥他不信。
我說自己不在乎主將之位他亦不信。
他信的從來隻有閆瑾行!
今天這解藥我拿不拿的出來,他都會為了閆瑾行費了我的雙手,讓我再無可能上戰場。
沒想到重生一回,竟還是這般窩囊。
可惜沒有廢在戰場,卻要廢在不願當人隻想做狗的人手中。
可惜了。
“秦馨諾,隻要你拿出來解藥,看在之前你叫我哥哥的份上,我可以將這件事為你瞞下。”
“我沒有下毒。”
即使受製於人,我依舊堅定自己沒有解藥。
沈清安徹底被我激怒,抬起劍便要劈下去。
我害怕的閉上眼睛,手上的疼痛卻未出現。
肩膀上卻落下一件溫暖的披風。
抬頭望去,竟是三皇子蕭雲沉。
牽製我的眾人此刻都跪在地上請安,蕭雲沉並未讓他們起身。
隻是冷言望向沈清安讓他給個理由。
沈清安抬頭帶著怨懟看向我:“三皇子,秦將軍為一己私利竟投毒陷害將士,此罪當誅。”
“哦,是嗎?”
蕭雲沉帶著我坐在椅子上,讓身後的神醫為將軍把脈。
不過片刻,神醫便找到解毒之法。
我懸著的心落在原地,可依舊疑惑不已。
沈清安並不準備放過我,開口請求蕭雲沉為我降罪。
卻不想蕭雲沉嗤笑出聲,眼神淩厲的望向沈清安。
“你可知這些將士為何會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