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南城商圈都說陸鏡白愛我如命,我自己也這麼認為。
可婚禮當天,他的親朋好友拿著竹條、木棍甚至鐵鍬圍著我拍喜時,他卻不在。
我頭被打破時,他正和大嫂擁吻。
我一聲聲喊著“生”時,他正和大嫂耳鬢廝磨。
我被打得昏死時,他正和大嫂在錦被裏翻滾。
再次醒來,他哭著說:
“對不起,我不知道鬧得這麼過分,我會用一輩子補償你......”
可他不知道,我聽到他在我病床邊說的話了。
“媽,兼祧儀式後南意跟我回南城,晚晚麻煩多照顧,這事是我虧欠她。”
“以後晚晚願意生就生,不願意就讓南意分一個給她,你不能偷偷給她拍喜。”
原來,所有的好,都是為了裹挾毒藥。
既如此,那我就不奉陪了。
......
“城裏的女娃就是風騷,聽說婚前就跟小白同居很久了,真不要臉。”
“這些年也不回來走走,早回來拍拍喜,說不定周嬸早就當奶奶的。”
“哎,算了過去的事,就不說了,大夥今天幫我家這小媳婦好好拍拍。”
聽到婆婆和三姑六婆的話,我還沒來不及反應,就被團團圍住。
我下意識找陸鏡白求救,卻發現剛剛還和我抵死纏綿的人,早已消失。
慌亂中我撥通了陸鏡白的電話,可還沒開口,就聽他說:
“南意,拍喜是我們這邊的風俗,不拍懷不了孩子的。”
“我在現場會舍不得你,就不出去了。”
“你放心,媽有分寸的,隻要你答應生,我馬上過去發花生、棗子,結束這儀式。”
不等我說話,他就掛斷電話。
我不敢相信地瞪大眼,“你們這是犯罪。”
可話音剛落,婆婆揮著竹條狠狠打在我背上,接著是如雨落般的棍棒落在我全身上下。
我絕望的護著頭,記不清他們問了多少句:“生不生?”
也記不清我回答了多少次:“生。”
陸鏡白始終沒有出現,迷糊間我好似聽到有人在說話。
“小白,好了沒,再打人就不行了。”
“知道了。”
異常嘶啞的聲音傳來,我莫名有些耳熟。
鬆開手想要聽仔細時,鐵鍬猛地打在腦門上。
鮮血瞬間湧出,我瞬間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我躺在婚床上,身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我立馬閉上眼,假裝昏迷。
陸鏡白摸了摸我的額頭,歎了口氣:
“都是你硬纏著我再來一次,要不我也不會去晚了。媽也真是,怎麼能讓人打頭呢?”
林聽晚嬌嗔道:“這怎麼能怪我和媽,村裏人都是這樣過來的,誰知道她這麼不經打。”
“妖精,別亂摸了,待會南意醒來了。”
“怕什麼,都是一家人,而且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嗎?”
林聽晚的嬌喘聲越來越大,陸鏡白赤紅的眼看向我,嘴裏卻喊著晚晚。
我死死攥緊被單,強壓下胃裏翻湧。
待他們走後,我一隻眼硬憋出了三行淚。
陸鏡白花了近兩年時間才追到我,我答應他試試的時候,他抱著我笑得像個孩子。
正式成為戀人這三年,我不管多早上班,他都會準備好早飯,讓我吃完再走。
所有朋友都以為我不愛吃蝦,隻有他第一眼就知道我是懶得剝蝦殼。
他的所有社交軟件頭像都是我,時不時還會主動上交手機,讓我查崗。
所有人都覺得我是上輩子做了天大好事才遇見他,我曾也這麼認為。
手心被掐破,默默摘下婚戒隨手塞到枕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