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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冷的寒鏡居。

墨兒驚呼，桌上竟多了一枚流光溢彩的蘊靈玉佩。

他失落的小臉瞬間亮起，圍著玉佩雀躍：“我就知道！爹爹還記得今日是我生辰！”

他小心捧起玉佩，眼中滿是孺慕的光：“等爹爹回來，我要親口謝謝他。”

看著看著他蹦蹦跳跳的身影，我心頭微鬆。

滄夜，也許你心中尚存一絲父子情意。

我問墨兒是否現在佩戴。

他卻搖頭，小臉鄭重：“要等爹爹回來，親自為我戴上。”

仙鶴還未落地，墨兒便聽出是滄夜的坐騎。

他按捺不住，衝向庭院門口。

看著他滿懷期待的背影，我心想，為了孩子，再信一次。

院門未開，墨兒已高舉玉佩，朝著縫隙裏露出的身影撲去。

“爹爹！你看！”

“啊！”一聲尖叫，靈兒被墨兒撞得趔趄。

“放肆！”滄夜厲喝，靈力激蕩，一掌揮出。

墨兒如斷線風箏般飛起，重重撞在廊下玉柱。

他滑落在地，捂住右臂，小臉瞬間煞白，沒了聲息。

滄夜急忙扶住靈兒，查看一番確認無礙。

他這才轉向墨兒，怒斥：“毛躁莽撞，成何體統！”

墨兒蜷縮著，瑟瑟發抖，想道歉卻疼得說不出話。

靈兒卻指向墨兒手中的玉佩：“那蘊靈玉佩，是爹爹送我的！”

說罷，上前就要搶奪。

墨兒死死護住，淚水在眼眶打轉：“不！是我的！是爹爹給我的生辰禮！”

爭執很快結束。

玉佩，確是滄夜準備送給靈兒的。

墨兒呆呆站在原地，看著滄夜親手為靈兒佩戴上那枚他視若珍寶的玉佩。

殿內，琉璃溫聲細語，靈兒歡呼雀躍。

我與墨兒，宛若局外人。

我察覺不對，墨兒臉色蒼白得嚇人，額頭冷汗涔涔。

撩開他衣袖，右臂已詭異地扭曲——仙骨斷了。

我心膽俱裂，急聲告知滄夜。

他卻眉峰緊鎖，目光冷漠掃過我們：“這又是第幾次了？”

我不解。

滄夜嘴角勾起嘲諷：“每次我陪靈兒，墨兒不是突發惡疾，便是意外受傷。”

“方才本尊不過略施薄懲，你便說他斷了仙骨？”

“雲瑤，這般苦肉計，你還沒玩夠嗎？”

原來，他竟以為墨兒是故意自殘。

我氣血翻湧，正欲辯駁，墨兒的小手卻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角。

“娘親，我們走。”

低頭，墨兒眼中再無光彩，隻餘一片死寂。

我不願再爭辯，轉身抱起墨兒。

“站住。”滄夜的聲音毫無溫度。

墨兒身體一僵，我知道，他心底那絲微弱的火苗還未徹底熄滅。

“雲瑤，將你母親留下的‘鎖魂玉’交出來，靈兒近日神魂不穩。”

鎖魂玉，是我娘親隕落前耗盡最後修為為墨兒凝煉的保命之物。

對上墨兒空洞絕望的眼神，我積攢的怨與痛徹底爆發：“說夠了嗎？你可知今日也是墨兒的生辰！”

他賜予琉璃之子無上榮光，卻連自己親子的生辰也棄若敝屣，甚至還要奪走他最後的庇護！

滄夜被我狀若瘋魔的樣子驚住，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煩躁與厭惡。

他眼神陡然銳利：“原來你今日種種不堪行徑，隻因本尊忘了他的生辰？”

“雲瑤，你的嫉妒心，真令人作嘔！”

無力溝通。

我壓下喉間腥甜，對他徹底絕望。

“娘親。”墨兒的聲音將我喚回。

他瘦小的身軀微微顫抖，卻不再流淚。

我心如刀絞，抱緊他，踉蹌著逃離這座冰冷的仙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