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聞著太苦了,我可以不喝嗎?”
在我期待的眼神裏,從來沒有拒絕過我的賀謹言,嗤笑一聲後又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們夏夏都這麼大人了還怕苦啊?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嗎?”
“今天的手術對你傷害太大了,所以你更要好好喝藥,以後我們才能有下一個孩子。”
結婚五年,他很了解我,知道一提孩子,我一定沒法拒絕。
可是他明知道我有多想要個孩子,卻還是要親手扼殺我所有的希望,隻為給他和其他女人的私生子讓路。
我死死盯著賀謹言,最終麻木地張開了嘴,配合著他一勺一勺將藥喝了個幹淨。
淩晨兩點的時候,大約是藥效發作了。
我疼得在床上打滾,感受著身體下處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流逝,直到床上出現一攤淤血。
“夫人身子本就虛弱,這次高月份流產,估計終身都…再難有孕了。”
聽著醫生口中的結果,賀謹言握著我的手,雙眼猩紅,哭得好像比我還要難過。
一向有潔癖的他親自為我洗淨身體,將那些殘留的血腥汙漬都全部洗幹淨。
“沒關係的夏夏,等過段時間我帶你去領養一個,就當是我們親生的好不好?”
如此深情的戲碼,如果不是聽到那一幕,我恐怕永遠都不會懷疑他。
賀謹言說完為我撥開額前被汗浸濕的發絲,又俯身吻向我的額頭。
我望著他的動作紅了眼,大滴眼淚落在他手背上。
我怎麼都想不明白。
男人的演技怎麼能這樣好。
賀謹言以為我是疼哭的,繼續溫柔安撫我。
“好了好了老婆!”說著又低下頭親了親我:“我知道你為孩子的事難過,我找了一家福利院,等你出院後我們就去領養一個孩子,也算是給咱們的孩子做好事好不好?”
“我太累了,讓我休息會吧。”
我怕自己忍不住歇斯底裏地質問,隻能痛苦地閉上眼。
賀謹言愣了愣,但很快體貼地替我掖好被子,將我冰冷的手腳都抱到他懷裏取暖,直至睡著也不肯鬆開。
一片漆黑裏,我再次睜開眼。
望著頭頂天花板上的吊燈輪廓發呆,腦海裏浮現出過去他對我的種種疼愛。
原來,那些情深似海都隻是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