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卻不肯這麼輕易放過他,
“可可是我一個人的嗎,你要我去打兩份工,你自己怎麼不想想出去找個班上?”
一聽我提上班,陳旭大發雷霆,他怒紅了眼,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是看我不上班心裏不舒服,在這等著我呢是吧?”
“你不去學學別人高雅大氣提升自己,反倒來怪我,你忘了我丟了工作都是誰害的?”
“許天晴,有誰做人像你這麼忘恩負義的?”
別人高雅大氣,別人是誰?顯而易見。
感情裏最忌諱出現對比。
我苦笑著沉默,他則像戰勝的公雞,氣勢洶洶地進了房間,把門甩得震天響。
剛認識陳旭時,他是體麵的公務員,工資雖少,卻穩定。
而我做燒烤攤老板,因為長得漂亮,被一群混混纏上,總是找我的麻煩。
是陳旭挺身而出,幫我狠狠揍了那群人一頓。
卻也因此惹上官司,丟了工作。
因為感恩,嫁給陳旭後,我任勞任怨,沒給過他半點壓力。
卻換來他的背叛和嘲諷。
我深呼吸幾口氣,平複心情,去拿他扔在沙發上的外套。
剛要放進洗衣機,就在外套裏摸出一張酒店的房卡。
我盯著那張房卡很久。
幾乎懷疑自己不認識字。
我沒去出攤,反而是進了臥室。
陳旭已經睡了,我從床頭拿了他的手機。
結婚三年,因為平時太忙,這是我第一次看他手機。
鎖屏密碼用我和女兒的生日來回試,都沒有用。
想起什麼,我用自己手機找到陳旭的同學聚會群,在她白月光的個人資料裏找到她的生日。
這次隻用一遍,手機就開了。
微信置頂是白月光錢露。
和我的聊天框裏,他的回複能簡短就簡短,已讀不回是常有的事。
可錢露的消息,他每一條都不錯過。
“最近手有點空,想要一個最新款的包包。”
陳旭回複,“已下單,漂亮的包配好看的人。”
她回一個嬌羞的表情包,“怎麼還送了玫瑰花?99朵誒,哇好浪漫~”
陳旭,“因為你值得。”
我點開圖片,仔細看著那一束花,忽然眼前模糊一片。
曾幾何時,我也不免俗地問陳旭討要過鮮花。
可陳旭隻是皺眉,“那些東西都是智商稅,貴不說,還容易枯萎,多不值啊。我上網上給你買點假花,裝飾一下誰也看不出來,還能放很久。”
原來不是花不值,是我不值。
我又搜了轉賬記錄,從同學會重逢開始,零零總總的轉賬加起來有十多萬。
我起早貪黑地工作,掙來的錢一分都不敢花在自己身上,逢年過節我從沒給自己買過一件新衣服。
卻沒想到,牙齒縫裏省下的錢全被他拿去給別的女人獻殷勤。
他和錢露的聊天裏,充斥著對她的誇讚——知性、優雅,大氣......可對方問起我時,陳旭又換了副嘴臉,
“許天晴什麼事都和我斤斤計較的,俗氣又算計,你都不知道,我日子過得多苦......”
回應他的是女人嬌俏的笑聲。
我聽著那條語音,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發冷。
當晚,我沒出攤,連夜把東西收拾好,舊衣服全部一把火燒掉。
第二天陳旭醒來,看見的是我在梳妝台前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