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經心地抬眼,“要本王請你不成?”
眾人八卦的眼神中,我一點點褪去上衣。
明明拿刀殺人時,這雙手都平靜都不行,現在,卻抖個不停。
外衣、裏衣,隻剩最後一件裹胸,我閉上眼,才有勇氣伸手去摘。
“呦,想不到這女人還挺白。”
“真是不知羞恥,我要是她非要一頭撞死。”
“嘖嘖嘖,二十七道傷疤啊,真是九王爺的一條好狗。”
看不見了,聲音卻更清楚了,我死死咬著牙。
死?不,我偏要好好活下去。
“夠了,還不滾下去。”
王爺厲聲責罵,我卻如釋重負,撿起衣服就跑。
“辰陽哥哥?”,紀明婉有些不解。
“這是我們的宴會,莫要為他人耽誤了時間。”
我換回暗衛服趴回屋頂,聽著他們談情說愛,聽著宴會上對我的議論紛紛。
人群散去,王爺叫我滾出來。
他怒目圓睜,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你就那麼不知羞恥,大庭廣眾之下,赤身裸體,成何體統。”
我抵住牆,呼吸困難,“不,不是王爺要求的嗎,小九哪裏敢抗命。”
“好好好,不敢抗命,那你就好好受著。”
他又撲了過來,發出滿足的喟歎。
我被動承受,好似聽到門口有人跑掉的聲音。
是夜,紀府派人來請王爺,說什麼“小姐回府後噩夢不止,求王爺救救小姐。”
還指名道姓讓我也去,眼睛跳個不停,比白日不詳的預感更重。
“辰陽哥哥,好多血,我好怕,好怕。”
紀明婉隻穿著肚兜,一下就撲進王爺懷裏。
他難得羞紅了臉,手足無措,用被子包好她,才敢細細安慰。
王爺要請大夫,被拒絕了。
丫鬟說,“大夫來過,看不出什麼,倒是來了個道士。
說,說......”
她看看王爺,又看看我。
紀明婉裝作阻攔的樣子,“小翠,閉嘴。”
王爺心疼地摟住她,“說,道士說了什麼。”
“道士說小姐是被她身上的血腥嚇到了,要取她一節指骨,製成扳指,才能護小姐平安。”
王爺看了我一眼,神色莫辯。
紀明婉撲到他懷裏,“小九是你的恩人,怎能如此。
辰陽哥哥,我無礙的,不就是噩夢嗎,大不了我不睡覺了。”
王爺臉上閃過一絲煩躁,“什麼恩人,她就是我養的一條狗,不就是指骨嗎。
小九,還不斷一節指頭送上來。”
我懇求地看向他,卻見他眼神越來越冷漠,充滿壓迫。
“難道要我親自動手嗎?”
“不敢。”
我狠下心,手起刀落。
十指連心,這一刻,我分不清是指頭更疼,還是心更疼。
王爺眼裏好像閃過一絲不忍,快到像我的錯覺。
紀明婉聲音滿是愧疚,眼底卻分明是笑意。
“真是多謝小九了,都怪我不爭氣。”
我就那樣流著血,忍著疼,看著他們打情罵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