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一還想替我說話，我連忙攔住他。

上一個頂撞王爺的暗衛已經被五馬分屍了，他又何必因為我頂撞王爺。

藥確實很重，時而刺骨寒冷，時而湯燒火熱，寒熱交加，險些沒挺過來。

暗衛營裏吃生肉，殺同伴，那麼難我都挺過來了，決不能就這樣死去。

靠著一口氣，我活下來了。

剛能起身就被王爺叫去服侍，他揮退太監，命我上前更衣。

修長的手指滑過我的胳膊，輕佻地捏了捏。

“終於回來了，到底還是女人會伺候人，他們粗手粗腳的，真是沒用。”

太監們滿臉惶恐，跪作一團。

今天是紀明婉被送回來的日子，三年前，蕭國戰敗，割地賠款，派她和親。

三年後，好不容易打了勝仗，依舊是割地賠款，隻為換她回來。

她身著紅裙，像一隻明媚的蝴蝶，撲進王爺懷裏。

“辰陽哥哥，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我等了你三年，你終於來了。”

王爺一貫處變不驚的神情也有了波動，他笑得那樣開心。

“婉婉，我的婉婉，你終於回來了。”

而我，灰撲撲地守在一旁，陰暗地窺探著他們的幸福。

“全力加速，盡早趕回京城。”

王爺厭惡邊關百姓不滿的神情，也怕朝廷得知消息橫加阻攔，接到美人後立刻拔營撤退。

跪在馬車上伺候著紀明婉，我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再次落入敵軍統治的百姓，滿臉麻木與悲涼，他們也好想活下來，隻要活下來啊。

快馬加鞭，我們回到了京城。

皇帝昏庸，雖有不滿，卻也沒有怪罪王爺，在王爺的懇求下，賜二人月底成婚。

我也從紀明婉身邊回到了王府，沒有注意到我被王爺叫走時，她那錯愕的眼神。

為了慶祝紀明婉的歸來，王爺籌辦了宴會，高朋滿座。

酒過三巡，紀明婉不知為何提起了我。

“怎麼不見伺候過我的小九，聽聞當日在戰場上是她救了王爺，我還沒有好好感謝她呢。”

王爺眼神暗了一下，“為主分憂是她的職責，何須言謝。”

紀明婉嬌嗔一聲，“我偏要謝她，你應是不應。”

王爺隻得吩咐太監去找，我飛下屋簷，脫掉黑衣，換上丫鬟衣服，跟著他又回到宴會廳來。

“我要替王爺謝過小九的救命之恩。

聽辰陽哥哥說你武功一絕，沒少救他。”

原來他也知道，我沒忍住，抬眼望去，隻見他把玩著酒杯，麵色冷漠。

紀明婉還在繼續，“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這軍功章，看看這英雄印記。”

看著她明媚的笑，我竟覺得膽寒。

不知那家紈絝公子應了聲，“這有何難，讓她脫了衣裳展示一番不就行了。

戰場向來是男人的主場，我倒也很好奇，王爺的這個利狗有多大本事。”

王爺怒瞪了他一眼，可在紀明婉期盼的眼神中，還是選擇了妥協。

“小九，脫了衣服，讓紀小姐看看你的傷疤。”

“王爺！”，我抬眼看他，不敢相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