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雪甚至看也沒看我為她打開的副駕的門,扶著顧子安就上了後座。
趁著這個間隙,我的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幾下:
【很高興收到貴司的邀請,我將在走完離職流程後前往任職。】
回到家後,江清雪將顧子安扶到沙發上休息,自己則走進廚房拿出材料開始煮餛飩。
兩碗餛飩很快端上桌,放在我和顧子安麵前。
“哇,清雪姐好厲害呀,裴哥每天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愛心早餐吧?真羨慕啊。”
江清雪十分享受他崇拜的目光,親昵地揉了揉他的頭發:
“這有什麼厲害的,又不難,你想吃我每天都給你帶,正好監督你吃早飯。”
熱騰騰的白霧升騰,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努力睜開眼睛,怎麼就是看不清江清雪愛我的模樣呢?
不再管兩人的郎情妾意,我攪弄著碗裏的清澈見底的湯水,確認一絲蔥花也無。
腦袋裏突然就冒出第一次和顧子安吃飯,他挑剔地將所有蔥花挑出來的畫麵。
江清雪不會做飯,唯獨這碗餛飩煮得極好。
這是她從她爸爸那裏學來的。
她說她爸爸一輩子隻給她媽媽一個人煮過餛飩。
她說這輩子也隻給我煮。
可怎麼如今這碗餛飩也給別人煮了呢?
一顆淚掉在勺子上,隨著餛飩送入口中。
苦澀萬分,一點也不好吃。
江清雪等顧子安吃完就先離開了,我將用過的碗筷和廚具收拾好後才往臥室走。
經過客臥,與正從裏麵開門的江清雪撞個正著。
她麵頰緋紅,雙目含春,不自然地理了理淩亂的衣領才心虛地開口:
“我......幫子安鋪床,走吧走吧,我們也去睡覺吧。”
江清雪偏過頭,躲避我的視線,逃似地回了房間。
卻沒想到正是這一動作,暴露了她脖頸處一片細密的紅痕。
頓時,我的心像刀割一樣疼,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才堪堪穩住瀕臨崩潰的情緒。
我回到房間,江清雪已經換上了一襲幾近透明的絲質睡裙,媚眼如絲地望著我。
在一起七年,她太知道如何讓我心軟。
作為機長情侶,忙起來的時候也常常見不到麵,時間久了會有許多矛盾爭吵和誤會。
最生氣時,也曾說過分手的狠話。
可隻要一見麵,唇齒相依,交換體溫的瞬間,什麼委屈都瞬間煙消雲散。
可這一次,我看著她姣好的麵容腦袋裏想的全是她和顧子安歡好的畫麵。
見我站在原地不動,江清雪主動貼了過來,雙臂攀上我的脖頸。
我垂眸看她,深深的雪白溝壑強硬地擠進我的視線。
江清雪更加得意地挺起胸脯,我卻隻是麵無表情地拉開她的衣領,在看清她的脖子上確實空空如也時變了臉色:
“我送你的項鏈呢?”
江清雪退後一步,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說這個?”
“項鏈呢?”我又重複了一遍。
江清雪冷笑一聲,用一種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
“送給子安了,他說飛行考試害怕我就送給他了。”
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起,是顧子安的專屬鈴聲。
“清雪姐,我的頭有點疼,你能過來陪我一會兒嗎?”
聞言,江清雪一個眼神都沒在給我,穿著那身半透的蕾絲睡裙就去了顧子安的房間。
我落寞地站在原地,看著這間曾經充滿愛欲的臥室,擦去了眼角微不可查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