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戰友看我態度堅持也不再勉強,跟我打了聲招呼就結伴去了大禮堂準備看表演。
難得休息一天不用訓練,我收拾收拾也準備出門逛逛,順帶裝模作樣開點藥回來。
我在外麵溜達了一天。
看著天有些擦黑,估摸表演也結束了,就啟程往回走。
沒想到世界就是這麼小,正巧碰到了沈成鋼推著自行車送楊青青回宿舍。
我站在拐角處,看著兩人並肩走著。
即使中間隔了半米,可那股黏糊勁兒,傻子都能看出來。
我扯了扯嘴角,心裏冷笑。
上輩子我怎麼就瞎了眼,非得死磕在她身上?
臨死前孤零零躺在療養院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那股窒息感猛地攥住了我的喉嚨。
算了,眼不見為淨。
我轉身想溜,結果一陣邪風刮過來,旁邊鐵招牌“嘩啦”一聲響,活像在給我報信似的。
兩人被聲音吸引,齊齊回頭,一眼就瞅見了我。
楊青青看到我的瞬間,臉色“唰”地白了,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衣角。
“陳、陳班長......”
她聲音發顫,眼神躲閃,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話。
我懂她怕什麼。
楊青青是個孤兒,全靠我家資助才能進文工團。
她怕我因為這種事拿她開刀,斷了給她的一切資源。
可她壓根就不明白,我不是那種人,我家裏人更不可能。
沈成鋼見狀往前一步,把楊青青擋在身後,一臉防備地瞪著我:
“陳班長,有事?”
這架勢,顯得我像個棒打鴛鴦的惡人。
雖然上輩子我確實幹過這種蠢事。
第一次看見他倆在一塊兒就紅著眼去質問。
結果話還沒說出口,楊青青就當場哭得梨花帶雨,倒像我多欺負人。
現在?我可沒那閑工夫。
“沒事,路過。”
我擺擺手,轉身就要走。
楊青青卻突然喊住我,聲音裏帶著慌亂:
“陳班長,你別誤會,我和沈同誌隻是順路......”
“不用跟我解釋。”
我打斷她,回頭瞥了一眼:
“你想跟誰順路就跟誰順路,跟我沒關係。”
沈成鋼皺了皺眉:
“陳班長,你這話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我扯了扯嘴角,“楊青青,你放心,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纏著你,也不會跟我爸媽提半個字。你想跟誰好就跟誰好,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楊青青愣住了,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
我也沒再理二人的反應,轉身離開。
風吹在臉上,我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一世,總算是在什麼悲劇都沒發生之前結束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