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重病不治。
為求救命錢,我將自己的稀有血型掛到了黑市上。
拍賣愈演愈烈的時候,秦兆川出現,一拳打碎了黑市報價的電子屏幕,踏著一地碎片走到我麵前。
他抽了我九百九十九管鮮血,隻因為他養妹需要這血滋補身體。
可第二天,我的孩子還是被醫院拒之門外。
沒有人敢得罪京北的太子爺。
我跪在地上拽著他的褲腳哭求,秦兆川摟著養妹冷眼旁觀:“五年前你逃婚另嫁,讓我成為整個圈子的笑柄。”
“現在又憑什麼覺得,我會救一個傷風敗俗的野種?”
但是秦兆川不知道,這個“野種”是他此生唯一一個孩子。
..................
我抱著那個小小的骨灰壇流幹了眼淚。
餘光瞥見秦兆川進來,也沒有絲毫反應。
他掃一眼床頭櫃上一點沒動的食物,手裏的碗磕在上麵發出一聲巨響:
“拿絕食來裝可憐,你鬧夠了沒有!”
無神的雙眼沒有半點漣漪。
我隻是伸出密密麻麻滿是針孔青紫的手臂:
“來抽血吧。”
對他來說,我也隻有這一點利用價值了。
自從那日秦兆川將我從黑市裏帶出來,就將我關在這個看不見天日的屋子裏。
他每天都來,每一次都要抽走我幾大管鮮血。
從最開始的驚慌,懼怕,到現在的麻木。
隱隱約約記得,我從前暈針暈血。
刺激大了還會尖叫,暈厥。
現在竟然也能麵不改色的看著它們從我的身體裏麵流失。
不過也就是三個月的時間。
“你以為我來這裏就隻是為了你的血嗎?”
我歪了歪頭。
難道不是?
秦兆川忽然被激怒似的,一把扯過我的手臂。
想象中的疼痛卻並沒有到來。
唇瓣上傳來溫暖的觸感,甜香味瞬間在口中蔓延。
睜開雙眼,秦兆川放大的俊朗眉眼近在眼前,我下意識掙紮起來。
但他一隻手強硬的控製住我的雙手,另一隻手掐著我的下巴強迫我抬起頭。
驚慌失措下我狠狠咬在他的唇上,嘗到了一絲鹹腥。
感覺不到疼似的,甜粥依舊一口一口被秦兆川渡到我的口中,見底才鬆手。
拇指抹掉唇上鮮血,秦兆川目光狠厲:
“黑市上,是我把你買了下來,所以你最好給我認清楚,你現在從身到心都得是我的。”
“等你抽完那九百九十九管血,徹底治好媛媛的病,我管你去死!”
我順從的點點頭。
卻並沒有如願在秦兆川的臉上看到滿意的神色。
他眼裏有著我看不懂的焦躁。
自打安安在我懷裏咽氣,我忽然就變得遲鈍了許多。
整個世界都仿佛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塑料膜,看不真切。
“缺什麼喊人告訴我......”
秦兆川忽然彎下腰,凶神惡煞的,對著我伸出手。
我下意識瑟縮一下。
“你怕我?”
他盯著自己的手掌,忽然笑了下。
“是,你應該怕我。”
兩根手指撐在我的嘴角,露出了一個難看的弧度。
“給我笑。”
“媛媛這幾天輸你的血有點排異,醫生說是你心情鬱結的緣故。”
“所以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但倘若害得媛媛不舒服,我一定把你懷裏這個野種扔出去。”
撂下狠話,秦兆川就離開了。
屋子裏難得打開了燈,暖黃色的燈光照在門口那把漆黑的大鎖上。
顯得格格不入。
我知道,他是害怕我再跑一次。
那是五年前的婚宴,舞台上,秦兆川滿心歡喜的捧著戒指,卻等來了我逃婚的消息。
他發了瘋的跑出門,跟在我的車後狂奔,
可車裏的我卻隻能竭力忽視身後的聲嘶力竭,強忍眼淚看向坐在主駕的人:
“現在可以把藥給我了嗎?”
主駕的人緩緩回頭,那張獨屬於秦媛的臉帶著惡意的笑看向我:
“你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