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辯解,於是顫抖著站起身,一個人慢步挪向了祠堂。
虔誠地跪在牌位前,我抬頭望著那兩個冰冷的名字——陸淵的父母。
他們在天之靈,會相信我嗎?
我猜不會,曾經我們是關係極好的世交,如今都家破人亡,他們應該巴不得撕爛我。
懷了孕的我身子更加容易疲勞,沒過多久我就有些堅持不住了。
突然,一陣香風飄過,是蘇靜靜,隻有她才會喜歡用嗆人的香膏捯飭自己。
她大搖大擺走到我麵前,手裏還拎著一個食盒,她俯視著我。
“你想的沒錯。”她輕蔑一笑,“我知道這孩子是將軍的,但他不能出生。因為你不配。罪臣之女怎麼能生下戰功赫赫將軍的孩子呢?我都替你孩子害臊。”
我無視了她,並不想與她有任何的爭吵。
心裏卻翻江倒海。
蘇靜靜讓手下抓住了我,強製給我灌下了涼藥。
我苦苦掙紮,卻於事無補:“蘇靜靜,你就不怕將軍知道了?”
“嗬嗬,將軍會讓你生下帶有沈家血脈的孩子麼?”
一陣劇痛襲來。我捂住肚子,冷汗直冒,臉色瞬間蒼白,蜷縮在地上,痛得說不出話。
我意識到了這是小產的征兆,血從我大腿雙側流了出來,我的孩子,沒了......
蘇靜靜看著我這幅痛苦樣子覺得頗為好笑,她蹲下身,湊到我耳邊。
“你知道嗎?陸淵在北疆流放的時候生了很重的病,需要心愛之人的心頭血才可緩解。他寧願自己忍著病痛,也舍不得傷害你......”
“他下不了手,那就由我代勞吧。”
我驚恐地看著她抽出了一把匕首。
“別怕,隻需要一點點,你不會死的。”
她輕聲低語,嬌俏美人此時宛如索命的惡鬼。
刀尖劃過我的胸口,鮮血頓時噴湧而出。
蘇靜靜小心翼翼地用碗接著,直至接了半碗才停止。
“姐姐,多謝了。”她笑著說,“我會和將軍好好過日子的。”
我躺在血泊中,意識漸漸模糊。
我慢慢穿好親手縫製的壽衣,撿起地上的刀,朝著胸口一刺。
“淵哥哥,我父親對不起你,沈家對不起你,我替沈家謝罪,從此你我情死愛消......”
最後一眼,陸淵破門而入,一腳踹開蘇靜靜,他神情悲痛,抱起我不住哭喊。
“傳府醫,快傳府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