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靜的話讓我一陣惡心,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陸淵擰了眉頭,一掌揮在蘇靜靜麵上:“誰也不準再提過往,日後沈流雲與沈家再無瓜葛。”
陸淵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對蘇靜靜說:“多謝聖上的美意。沒想到北疆一別,我與你還能再見麵。做姨娘會不會委屈了你?”
蘇靜靜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柔聲道:“我不過是一介逃難的流民女兒,身份卑微,幸得被將軍救起才得以存活。做姨娘還是高攀了將軍呢。比起姐姐,身份清白點罷了。”
“舉手之勞罷了。”
陸淵似乎很受用她的話,頭一次在我麵前笑得很開心。
“將軍!不好了!我有急事要說!”
就在此時陸淵的副手劉念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陸淵被他打斷了話,十分不悅,“有何事讓你如此慌慌張張?”
劉念話到嘴邊,吞吞吐吐,眼神閃爍,不敢直視我。
“沈姑娘的母親......她......“
我心裏咯噔一下,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抓住了劉念的袖子,問:“我母親怎麼了?”
劉念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出了真相:“沈府莫名其妙走水,我去的時候已經成了灰燼,沈姑娘的母親已經駕鶴西去了。”
我頓時感覺兩眼一黑,天旋地轉,差點跌倒在地,喃喃自語:“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絕對是有人要害母親!”
“母親!你為什麼不等我回來......“我失聲痛哭。
“這不是正好嗎?從此你再無後顧之憂。”
陸淵聽到這消息,依舊是冰冷的表情,說出的話也如同冰窖般。
我不明白怎麼會有陸淵這麼狠心的人,說出的話毫無人性可言。
“夠了。哭夠了沒有。你很吵。”
喪母之痛讓我無法停止哭泣,陸淵卻嫌棄我在大喜的日子裏這樣很晦氣,我爬了起來拉住他的手,哀求道:“陸淵,求你讓我回沈府見見母親最後一麵,可好?”
他冷笑一聲,“回家?你現在的家就是這裏,都燒成灰燼了,還有什麼可看的!”
我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直至額頭鮮血直流,繼續哀求道:“求你,我最後一次求你了......“
蘇靜靜也在一旁插話,“沈姑娘,別不識好歹。將軍說了,從今以後,你與沈家再無瓜葛。你隻是將軍府的主母,不再是沈家女,勸你忘了你的身份!“
“你怎麼能這樣......”
“這就是你應得的,我當年承受的痛苦比你還要多。”他冷冷地看著我,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婚禮照常進行,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取消,陸淵與賓客們推杯換盞,直到很晚才回了新房。
我與蘇靜靜同一天進門,他免除了她所有的禮儀,無需向我敬茶,也無需向我請安。
甚至在洞房花燭夜這天,他讓我頂著紅蓋頭跪在新房門外,冰冷的地板跪的我膝蓋生疼,若是我姿勢不對,還有丫鬟輪流來提醒糾正。
“沈流雲,你作為將軍府的主母,不可善妒。靜靜所有的要求你要滿足,才能體現你的大度。今日你便等在門外吧!”
陸淵的聲音從房內傳來,詞嚴厲色。
透過閃爍的燭光,我看見了二人相交疊在一起的身影,屋內時不時傳來低吟聲和嬌笑聲,可真所謂是幹柴烈火。
我本對陸淵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卻也在這裏徹底湮滅了。
不知過了幾個時辰,房門終於打開了。
蘇靜靜衣衫不整地走出來,故意撞了我一下,我看見她身上還有許多曖昧的痕跡,更是讓我心頭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