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行李回家後。
我精疲力盡地癱坐在沙發上,手機收到周言辭發來的消息。
【來月江灣拿走你留在我這的東西。】
月江灣是北城頂級富豪別墅區,而我租的地方卻是著名的平民窟。
我抬眼環顧四周掉灰的牆壁,發黴的角落,直覺荒唐,住在這裏三年真是委屈他這個大少爺了。
騎著老舊的小電驢使向別墅區,我看著麵前富麗堂皇的別墅。
要回我的東西,我們之間也就徹底結束了。
按響門鈴,卻良久沒得到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傭人不緊不慢走出來嫌棄地掃我一眼。
“真晦氣,你這種窮酸貨色來這種地方幹什麼?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的土味都快溢出來了。”
說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補充道。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來勾引少爺的,也不掂量下自己配不配,我勸你趁早回鄉下找個莊稼漢嫁了吧,不然等年齡大了看誰會要你?”
我下意識捏緊了衣角,正想辯駁,樓上陽台傳來響聲。
“江月,你來這幹什麼?”
我抬眼與在陽台接電話的周言辭視線對上,他的眼底滿是疑惑。
我瞬間意識到那條消息不是他發的,真相可想而知。
得到周言辭應允,傭人才不情不願地帶我來到樓上書房。
我目光平靜地與剛掛斷電話的周言辭四目相對,冷聲質問:“不裝聾子了?”:
周言辭眉頭微蹙,神色發緊,開口想說些什麼卻又無從下口。
我壓下眼底的酸澀,繼續開口。
“把我送你的紅繩還給我,我們徹底兩清。”
周言辭瞳孔猛縮,語氣狠厲。
“江月你怎麼敢?我們之間你沒資格向我提分手。”
我沒作聲,視線掃向他空蕩蕩的手腕。
“那你的紅繩去哪了?”
他不太自然地偏過頭去。
“放公司了。”
下一秒房門推開,林念梔抱著小狗走進來。
在看清小狗的瞬間我全身血液都直衝頭頂。
消失的紅繩此刻出現在小狗腳上。
林念梔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語氣無辜。
“江小姐,你也喜歡狗狗腳上的紅繩嗎?我不過隨口說了句戴在狗狗腳上好看,言辭就立馬摘下來送給我了。”
我的掌心不自覺收緊,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周言辭。
“你憑什麼把我做的東西輕易送給別人?”
紅繩是我們剛確定關係時我送他的,當時我還義正言辭地警告他。
“周言辭你要是把這個紅繩弄丟了,那我們也就徹底散了。”
林念梔突然發出驚呼,瘋狂拍打著狗狗的嘴巴,意有所指道。
“布布你怎麼什麼都吃啊?這來路不明的東西吃進嘴裏也不嫌惡心。”
“是不是進口高級狗糧吃多了就想嘗嘗不入流的垃圾。”
我指甲死死掐入掌心,林念梔仍咄咄逼人。
“言辭,既然江小姐主動上門,我又正好缺個貼身保姆,不如就她吧。”
“林小姐,另請高明吧。”
林念梔見我拒絕又扯了扯周言辭的衣袖,眼角低垂很是委屈。
周言辭嚴肅的神情迅速柔軟,轉頭命令我。
“江月,梔梔她好心為你找工作,你別不識趣。你現在這個名聲哪家公司會要你?”
我正要轉身就走,下一秒卻被周言辭的話愣在原地。
“江月,想想你還在療養院的媽媽,要是不想讓我把楊振海找來的話你大可以出門就走。”
這個名字讓我全身發顫,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周言辭。
楊振海是我的繼父,可他從小虐待我,家暴我媽,直到我十八歲那年,他甚至對我起了色心,我媽帶著我東奔西逃才逃出了他的魔爪 。
我把軟肋告訴周言辭,如今卻成了他刺向我最鋒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