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耳邊響起電話掛斷的提示音，我呆呆看向聊天記錄，屏幕上彈出他的消息。

【再有下次，民政局見。】

我收拾好心情陪女兒睡覺，緊緊擁抱她柔軟的身體。

她和母親是我對這兒唯一的留念，如果沒有他們，死亡對我來說沒什麼可怕的。

女兒用她小小的手為我擦去眼淚，安慰我：“媽媽不哭，我不要爸爸了，我隻要媽媽。”

我親吻女兒的額頭，溫柔道：“媽媽，永遠愛你。”

話音剛落，蘇景琛推門進來，二話不說抱起女兒往外走。

我急匆匆下床阻攔，驚慌失措道：“你要把夏夏帶到哪兒？她是我女兒！”

女兒被嚇到，朝我伸手放聲痛哭，嘴裏不停呼喊媽媽。

“從今往後，婉晴和宇澄搬到老宅去住，她比你更適合教蘇夏。”

“你個畜生！許婉晴算個什麼東西，她不配！”

搶奪女兒的過程中，我重心不穩，從樓梯上滾下來，腳腕鑽心的疼痛讓我流出眼淚。

蘇景琛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從我麵前走過。

“這點傷完全不及婉晴七年來受得苦，如果不是你橫插一腳，她不會出國更不會遭受七年的家暴。”

“簡以茉，你好自為之。”

我疼得渾身發抖，卻被氣笑了。

蘇家二老為了孫子，睜眼說瞎話，把所有的錯都歸到我身上，讓我背鍋，把許婉晴摘得幹幹淨淨。

他們的算盤打得真是啪啪響啊。

“蘇景琛，希望你知道真相的那天不會後悔。”

蘇景琛隻頓了一瞬，什麼都沒說抱著女兒開門離開。

劇烈的咳嗽伴隨鮮血吐出，白色的牆壁被點點腥紅暈染。

翌日，我久違化妝掩飾慘白的病容，駕車前往幼兒園，最後的兒童節，我要陪女兒。

蘇景琛陪在女兒身側，照顧她喝水遮陽，我剛想過去，許婉晴帶她兒子坐下來。

女兒的手緊拽住蘇景琛的衣角，嘴角掛著甜甜的笑，無論何時她都很期待爸爸的愛。

【宿主，時間要到了。】

我慌張擦去鼻血，卻越擦越多，生命在急速流逝。

不能讓女兒看到我現在的模樣，她會害怕的，會被嘲笑的。

我張皇失措開車回家，清理身上的血跡，為自己換上嶄新的裙子，躺在床上，等待死亡的降臨。

靈魂飄然而出，浮於空中。

等到我的屍體開始慢慢出現腐爛跡象，緊閉的房門被推開。

“媽媽，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