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最後這場鬧劇是如何結束的。
之後的幾天,為了避免跟謝執碰麵,我逃課了。
我鑽進舞蹈室裏,日夜練習。
突然,身後響起一陣鋼琴曲,隨著我的舞步直至結束。
門口的男生穿著潔白的襯衫,戴著無框眼鏡,優雅斯文。
“不忍心打斷你,我就自作主張給你配樂了。”
我點頭笑笑。
“你彈得很好,謝謝。”
我接過他遞過來的名片,蘇夜,藝術團團長。
“你的手怎麼了。”
“不小心弄傷的,不要緊。”
“怎麼不說是我弄的。”
門外驟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謝執玩味地笑道:“幾天不見,原來躲在這裏。”
“沒臉見我嗎?還是......已經換目標了。”
他掃了我一眼,又掃了蘇夜一眼。
我眼神閃躲,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謝執有些不滿,抓著我的肩膀。
“跑什麼。”
我還沒開口,蘇夜不動聲色擋在我身前,禮貌微笑。
“我跟白伶師妹有約了。”
“走吧。”
蘇夜護著我出了舞蹈教室。
直到走了很遠,徹底消失在謝執那吃人的眼神中。
我才鬆了一口氣。
自那之後,謝執跟沈清悅時常黏在一起。
走到哪裏都是他們兩個的身影,我偏偏躲也躲不掉。
沈清悅也要參加舞團的選拔。
自然夜以繼日,都在舞蹈教室裏訓練。
她時常因為體重下不去愁眉苦臉,跟謝執撒嬌。
“阿執,瘦不下來怎麼辦?”
“不想吃減肥餐,不想吃草!”
謝執揉著她的臉,白嫩的小臉輕易有了一絲紅痕。
“嬌氣。”
他大手一揮,請了舞蹈室所有人吃大餐。
所有人都讚頌他謝大公子闊氣,有錢。
“這下,她們跟你一起胖了。”
謝執說這話時,視線落在了我身上。
其實,在沒有沈清悅的時候,我也經常接受他的投喂。
我沒吃過什麼好東西。
謝執瞧著我可憐,瘦得幹巴巴的。
一份又一份好吃的送到我麵前。
“白伶,你別為跳那個舞減肥,太瘦了不好看。”
但我根本不是為了跳舞減肥,而是家裏窮得沒錢吃飯,還欠了一屁股債。
他那麼一天天喂我,我就習慣了討好謝執。
我從回憶中清醒,縮在角落裏啃大白饅頭,剛買的,還熱著。
沾點老幹媽,絕了!
一雙鞋落在我麵前,謝執居高臨下盯著我。
“你就吃這種東西?”
他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我買的東西你不吃,反而在這啃饅頭。”
“白伶,你是在欲擒故縱嗎?沒看出來你這麼有心機。”
謝執強硬地將一盒三文魚扔在我麵前。
“吃。”
沈清悅也走到我身邊,溫柔勸我。
“白伶,你不會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吧?”
我搖搖頭。
“那就好。”
她大方一笑,溫柔將一盒三文魚塞進我手時,脫手了。
三文魚混著醬油芥末撒了一地。
沈清悅錯愕抬頭,一臉委屈。
“白伶!即使你不吃,也不能這樣浪費啊。”
“這些好歹都是阿執的心意。”
謝執臉色鐵青,“白伶,你好得很!”
“養條狗那麼長時間都知道對我搖尾巴,你還給我甩上臉了!”
“把地上地舔幹淨!”
沈清悅捂著嘴驚訝:“這樣太過分了。”
“你快跟阿執道歉吧,你,跪下來,他說不定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