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我委屈得掉著眼淚，試圖解釋：“是林航先罵我的，他說我在撿垃圾......”

我哭得泣不成聲，“明明我也有媽媽，可是他卻說我沒爹沒娘，是垃圾精......”

可媽媽依舊無動於衷。

她神色冷淡地看著我：“說完了嗎？”

“你太吵了，況且你同學說的沒錯，你看看你的打扮，不就是垃圾精嗎？”

“你所受的折磨都源於你的虛榮，你的同學並沒有汙蔑你，隻是說出了你竭力想要隱瞞的妄念。”

“你為了一己私欲毆打他，看來你所承受的苦難還沒有徹底改變你的認知。”

“你太讓我失望了。為了洗滌你的妄念，從今天開始，每個月五十塊錢我都不會給你，等你想清楚再說。”

我心下一片冰冷，五十塊錢是我整整半個月的生活費，我要是沒有這筆錢，我該怎麼活下去？

她歎了口氣，“佛曰，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你現在的思想已經徹底扭曲，你必須受到處罰才能回頭。”

她不顧我通紅的眼眶，看向林航媽媽，“你剛剛說，要讓顧璿給你兒子下跪道歉是嗎？我可以答應你，阿彌陀佛，多謝你懲治顧璿，才讓她沒有一錯再錯。”

媽媽的一番話讓林航和林航媽媽都瞪大了雙眼。

林航媽媽眼神躲閃，卻隻是歎了口氣，

“算了。”

“孩子也挺可憐的。”

一旁的楊老師也愣在原地，“顧璿媽媽，你一個月隻給顧璿五十塊錢？難怪這孩子這麼瘦，你口口聲聲慈悲為懷，卻對你女兒所承受的苦難視而不見。”

“你配當一個母親嗎？”

我媽從沒有被這麼指責過。

她的臉上浮現淡淡的慍怒。

下一秒，她一巴掌扇在我臉上，並且按住我的肩膀強迫我跪在地上，

“跪下認錯，聽到沒有？”

“這本就是你該贖的罪。”

連林航媽媽聽到我的遭遇後都對我產生了幾分同情，而我的親生母親卻一味地強迫我下跪道歉。

我分不清她到底是要對我進行所謂的苦難教育，還是在故意折磨我。

我再也壓抑不了內心的痛苦，將這些年的苦一並發泄出來，質問她：

“媽媽，你說你要皈依佛門，可你所謂的皈依就是住進寺廟邊的別墅裏，天天大魚大肉嗎？我是你的女兒，你為什麼這麼虧待我？”

我媽淡地瞪了我一眼，“我怎麼皈依，跟你沒關係。”

“倒是你，果然頑劣不堪，到現在不反思自己的過錯，反而從我身上找原因。”

我被她強硬的摁倒在地上，拽著她的衣袖尋求一個答案，“我到底做錯什麼了？讓你這樣對我？”

她捏住手裏的串珠，不耐煩地看著我，“你有什麼錯還需要問我嗎？我盡心盡力地教育你，給你我所能給你的資源，你不僅不反思自己的過錯，反而理直氣壯地質問我？”

“你做這麼多，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嗎？”

她眼神裏充滿審判，

“顧璿，你的人生就是用來贖罪的。”

“我是在幫你積攢福報，你應該感謝我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