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璋臉色一僵,當初他費盡心思才以恩人的身份進入了公主。
如果這一切全部都因為裴景軒而功虧一簣。
得不償失!
“你就不信我,我也不必多說什麼!”
“你大可去查就是,我敢作敢當。”
秦雲璋撇過頭去,宋時薇放下手中的茶盞,將一塊絲巾遞給了他。
“別著急嘛,我也隻不過是說說。”
“至於當初的真相如何,你我之間心知肚明。”
顧冉冉為了緩解尷尬,隻能輕聲笑笑,講這件事堂而皇之的別過,“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我們就不必再提。”
“今日我和時薇和好如初,不如我們今夜在公主府擺上宴席,高高興興的喝上一場如何?”
宋時薇輕哼一聲,“好啊。”
她倒是想看看顧冉冉,要怎麼教她用這催請粉。
上一世,顧冉冉也是提出宴會,在宴會中,她毫無防備的用此粉沐浴。
卻不僅不能讓秦雲璋對自己傾心,反而使自己催請,隨後她又設計自己離開了公主府,跑到京城大街丟盡了臉麵。
從此刻開始,她也就成了京城的笑柄,那色欲滿淫荒唐無度的公主。
嗬。
說來也是可笑。
顧冉冉如今還打算用此騙她,故技重施,她倒要讓他們看看到底誰是獵人誰是獵物。
夜晚。
公主府張燈結彩,滿桌的宴席,卻隻有他們四個連同一些被宋時薇留下來的男郎。
“今日月圓,不如我為公主獻上一曲。”
“我可以為公主沏茶,我得茶藝深得茶夫讚賞,公主一定會喜歡。”
......
既然爭先恐後,雖然宋時薇從未寵幸過他們,他們卻也滔滔不絕。
現如今宋時薇倒覺得這些世俗男子倒是比秦雲璋耿直的多,坦然的多。
秦雲璋的虛偽。
她經過兩世才看清。
還真是可笑至極。
堂堂長公主居然被一個愚人玩弄。
這也成了宋時薇心裏的一根刺。
一個永遠無法擺脫的刺。
裴景軒月下飲酒,目光卻有意無意的在宋時薇身上徘徊,那目光時而鋒利,時而溫柔。
又時而帶著一抹輕笑。
她也沒想過,少年時的裴景軒居然會這麼春風得意。
上一世,裴景軒被遣派去邊疆數年後,她曾經收到過裴景軒的畫像,他那張俊美的臉早就已經千瘡百孔,疤痕無數。
渾濁的眼睛哪怕就是在畫上也能夠看得透徹。
顧冉冉湊近宋時薇,輕聲道,“公主,今晚是好時,不如就將我白日給你的那箱粉用上。”
“定能讓秦公子對你心生愛慕,屆時他便會放下心結,同你重修舊好,你從此便也不必再留著這些男郎。”
“裴將軍身為將軍,需要守家衛國,放他離去,也能解決皇上的苦惱。”
宋時薇聽後未免覺得有幾分可笑,這裏是長公主府,什麼時候有的她在這裏越俎代庖。
“冉冉,你莫不是忘了這裏是我的府內,至於我想讓什麼人離開,想讓什麼人留下,是將軍也好,是男寵也罷,都和外人無關。”
“全憑了我的心情。”
宋時薇毫無半點遮蓋音量的意思,她知道秦雲璋敏感,也確是說給他聽的。
這話傳入秦雲璋耳中,它捏著酒杯的手頓了頓。
但是並未言之。
顧冉冉嘴角輕抽,“時薇,你是不是還對我心生怨氣,怨我上次沒有幫你說話,可我對你的心是真的,整個京城裏就是我們兩個較好。”
“外頭的人都說你,這絕非是我之過。”
“他們有眼無珠,而我是真真實實的站在你背後之人,你可以完完全全相信我,不必要防著我。”
“上次的事情我已經同你道歉,希望我們還能像從前一般友好。”
“像從前一般?”宋時薇晃了晃杯中的酒,隨後輕輕倒下,地上隻留下一道橫長的酒漬。
“顧冉冉,回不去了,人總是要長大的,以前是我不懂事,從來都會胡鬧,為了自己得一己私欲,惹得父皇不得安寧。”
“也惹得父皇被文武刁難,現如今我長大了,也懂事了,再也不會像從前那般胡鬧,這京城象征著權勢和富貴。”
“我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這裏,又豈能同你一般荒唐。”
宋時薇直接點破,毫不留情麵。
顧冉冉臉色一頓,“時薇,你怎麼能說我荒唐。”
“在這公主府也就算了,在外頭切莫直呼我的名諱。”
“要是被人聽了去,一個是要受罰的。”
顧冉冉依舊不知死活,皺著眉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像極了個溫婉賢良沒有半點心計的女子。
“公主,以前從來都不會對我說這種話,果然是我傷了你的心,讓你我生分了。”
“因為身份有差,所以生分些也未嘗不可,再說了,我說你荒唐,可是說的實話。”
“我何曾荒唐過?”
顧冉冉笑了笑,伸手拿出了那瓶香粉,“這東西難道不荒唐嗎?”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公主手上的粉紅色的瓶子看去。
裴景軒更是目不轉睛,倒想看看她今日想玩些什麼。
“這是什麼?”
秦雲璋問道。
“秦雲璋,你還不知道嗎?”
“這可是個好東西啊,冉冉說這是她特意托人從西域運回來的,說此藥能夠助我心想事成,隻要用此香粉沐浴,便能夠得你歡心。”
“我大涼最討厭這種肮臟東西,冉冉也是不懂事的,講這種道聽途說的邪東西給了我。”
“你說荒不荒唐?”
秦雲璋算是聽出來了,顧冉冉想要設計宋時薇,卻被她當眾拆穿。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裏麵絕非是好東西。
秦雲璋眉頭微微的皺了皺,看向顧冉冉的眼神中帶著一股深意。
顧冉冉覺得難看,手指在裙邊都快捏爛了,但還是強裝鎮定。
“公主!”
“這不是你之前同我說秦公子不從你,所以讓我想個辦法。”
“辦法?”
“所以我才說你不懂事太過荒唐,要是讓外頭的人知道我用這種臟東西,我還如何自處,以後就莫要在出門了。”
“直接在屋中羞死得了。”
“而且,這東西還不知道有沒有毒,要是萬一中毒,我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