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整個京城隻有他自詡清高,整個京城又有誰不當他隻是一個戲子男寵。
顧冉冉見場麵一度尷尬,要是自己為秦雲璋說話,他心裏一定能有她半分位置。
“裴將軍,今日是我與公主飲茶,幹嘛這麼大火氣。”
“秦公子這樣也不是他所願,他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公主愛慕他,他便是未來的駙馬,住在長公主府,也是理所當然的。”
“男寵終歸是男寵,駙馬也終究隻有一個。”
“裴將軍,你說呢?”
宋時薇算是聽出來了,顧冉冉這是間接性的嘲諷裴景軒隻是一個男寵,上不得台麵。
她未出聲,更想知道裴景軒會如何應付一個愚蠢至極的女人。
“顧小姐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拋開身份背景地位不談,且不說秦公子能不能成為駙馬,就算成為了駙馬,顧小姐可甘願為妾啊?”
顧冉冉臉色一僵,還不忘看宋時薇的臉色,“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何時說過要當秦公子的妾室。”
“那就是要當正室了?”
裴景軒意猶未盡,他重生歸來,這兩人什麼德性,他一清二楚。
顧冉冉和秦雲璋早就有勾結。
隻是沒想到這麼早。
好在他來得及時,還有機會阻止這兩個人之間的勾當。
如果再讓他們欺騙公主,或許還會走上一世的老路。
“裴將軍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說這話要是被公主誤會,她是會難過的,秦公子是時薇的駙馬。”
“我自然而然,不敢沾染半分,哪怕能多看一眼都是萬萬不能的。”
顧冉冉說這話也不怕天打雷劈,她恨不得現在就撲到秦雲璋的懷裏。
而宋時薇如果沒猜錯的話,顧冉冉或許早就知道了秦雲璋的真正身份。
而因為兩個人的身份背景幾乎相同,都同為私生子都淪落,不被人待見,所以便產生了共鳴。
她想要讓秦雲璋拿到布防圖回去邀功,等大涼國破之時,她好順理成章的嫁給秦雲璋。
屆時又有誰能夠看不起她!
又有誰會想起她曾經隻不過是一個私生女!
嗬。
隻是不知道她這輩子還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夠了,說了這麼多,冉冉,我何時說過秦雲璋就是我未來的駙馬。”
“裴將軍說的有理,我堂堂大涼公主,又怎會選一個毫無門檻之人當駙馬。”
“他頂多算是一個,男寵。”
看著宋時薇眼裏戲謔的笑,秦雲璋臉色難看自己。
他不明白宋時薇到底是什麼意思?
從前為自己馬首是瞻,毫無底線的討好,難道不是想讓他當自己的駙馬嗎?
“宋時薇!”
“你到底什麼意思!”
秦雲璋氣的怒吼,猛的拍桌。
下一秒,宋時薇剛送到嘴邊的茶水直直潑向了他。
秦雲璋怒火仿佛被這潑熱水澆滅。
不可置信的瞪著宋時薇。
“宋時薇你!”
“秦雲璋你發什麼瘋,我早就和你說過,這裏是公主,我和你之間也不再會是從前的模樣。”
“你能待就待,不能待就滾。”
“在我麵前囂張放肆,誰給你的膽子!”
秦雲璋被斥責,一時之間想起前幾日的恥辱,他和宋時薇短暫的情誼是他上次自薦枕席換來的。
如今好不容易重新俘獲宋時薇那一點點的歡心,不能就此丟了。
“公主,我知錯。”
他咬著牙,低聲道。
可這在顧冉冉的眼裏,卻是赤裸裸的壓迫,她不知道宋時薇抽了什麼風,怎麼會如此對待秦雲璋。
她心疼。
心疼極了。
於是試探性的問道,“對不起時薇,我不知道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剛剛的話也無意冒犯。”
“隻是我有些好奇,你往日可從來不會這麼對待秦公子,還把他當成未來的駙馬,如今是怎麼了?”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
宋時薇接過裴景軒遞來的手巾,眼裏滿是高傲,上一輩子,顧冉冉也是在無聲無息中挑撥。
自己隻能順了他們的意,盡可能的討好他們。
用自己的一切權利,給他們鋪好了未來的路。
可沒想到這卻把自己送上了死路。
這一世,她想如何說就如何說。
不慣著任何人。
“是啊,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就突然不對他歡喜了,甚至還多了幾分厭惡。”
“或許當時就是圖個新鮮。”
“而且我也仔細想了想,我並非愚笨之,上次裴將軍提醒了我,當年我準許秦雲璋進我府中,完全是因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可現在轉頭詳細,秦雲璋出現的時間,以及種種細節和線索,全然都對不上。”
“當年我的救命恩人耳後下腰處有一顆痣,雖然當時我年幼,但是也恰巧看見,自從那晚秦公子來我房中,我便注意到他的腰間並沒有。”
“或許這救命恩人的身份,並不是你秦雲璋。”
宋時薇眼睛鋒利,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向秦雲璋的心臟,她仿佛看穿了一切,又故意在誘導他說出實情,又或是想看他狡辯。
“宋時薇,這我又何曾去造過假,你連這都要懷疑,我現在不僅懷疑你是否對我真心,還懷疑你是否一直在戲耍玩弄我。”
“我的下腰處的確有一顆痣,隻不過因為現在年長,那痣早就不見了蹤影,你現在又要我如何證明。”
宋時薇聽後,隻覺得諷刺一下。
因為當年那個救命恩人,下腰間根本就沒有痣。
而她早就已經知道那救命恩人是誰,現如今提出也隻不過是想看秦雲璋無端自證罷了。
他不是那人,又怎麼可能拿得出證據。
如果上一次的自己派人仔仔細細去查,為何會查不出來呢。
“此事就不用再提。”
“至於是不是,我已經派人去查證。”
“秦雲璋,一旦你敢騙我,你將永遠不得踏入我公主府。”
秦雲璋見她眼神如此銳利,她是認真的。
顧冉冉愣了愣,短短時間之內,曾經愚笨的宋時薇怎麼會變得如此睿智,怎麼會突然舊賬重提?
“公主,這事都過去多久了,要查的話恐怕很難。”
“如若到時候發現冤枉了秦公子,豈不是不好。”
可還沒等宋時薇說話,裴景軒卻先一步開了口,“顧小姐在京城生活了這麼久,居然不相信大理寺卿的辦案能力。”
“想要查當年一事,隻需將秦公子的背景一一查明,凡是經過必留痕跡。”
“總會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