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敘停頓了一瞬,看到溫書言的手腕上有一道淺淺的紅痕。
是用刀劃的。
傷口很細。
傷口周圍的血早已凝結,怕是再過幾分鐘傷口就愈合了。
溫書言佯裝驚恐的退出裴溯舟懷抱。
“妹妹,你別誤會,鄒冀他打我,我實在受不住,想要割腕自殺的時候,溯舟給我打電話,這才——”
“你和她說這些做什麼?”
裴溯舟打斷溫書言的話,指著桌上的碗,“放。”
溫敘剛剛流產,身體虛弱,聲音微顫,“我身體不太舒服,她的傷不重,隻要消毒幾次,過兩天就好了,能不能......”
“不能。”裴溯舟冷厲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溫敘,你別給我裝可憐,你的身體我知道。”
“還是說,你想我親自動手。”
溫敘看著手裏的刀,看著裴溯舟眼中的冷漠,溫書言眼底的得意。
最終拿著刀走到桌前,劃破自己的手腕。
在血流出來的瞬間,溫敘的臉立刻蒼白了一分。
放到半碗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搖搖欲墜。
在即將暈過去的時候,一隻手猛地將她甩開。
她沒有站穩,摔在地上。
“夠了!滾回去吧!一張死人臉,看到你就難受!”
溫敘抬起頭,視線模糊,仿佛看見裴溯舟臉上一閃而過的心疼。
下一秒,就看到他端起那半碗血,將溫書言的手腕浸泡進去。
“別怕,很快就好了。”
溫敘自嘲一笑,什麼心疼,怎麼可能。
他心疼的人從始至終都隻有一個。
踉蹌的回到家,溫敘倒頭就睡,醒來的時候,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身上。
睜開眼,還沒等她開口,就看到裴溯舟擰著眉質問,“你的傷口為什麼還沒有好?以前不都是半個小時就好了嗎?”
溫敘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口。
應該是流產,身體太過虧虛才沒好。
“來大姨媽的緣故吧。”
她隨口撒了個謊。
“你這個月不是都來過了嗎!”裴溯舟想也不想的開口,隨後直接轉身離開,“真麻煩!”
不出半個小時,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進房間。
溫敘認識他,他是裴溯舟的私人醫生。
來人仔細的將她的傷口處理好,笑眯眯的出聲,“裴總對夫人是真好,就這麼點傷,電話裏非要我半個小時就到,不然就解雇我,我腿差點跑斷。”
對她好嗎?
溫敘苦笑了一聲。
他應該是擔心以後溫書言受傷了,沒有辦法用她的血治療吧。
裴溯舟走進來,看到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去參加聚會。”
溫敘蹙了蹙眉,結婚五年,裴溯舟出去聚會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不喜歡那種場合。
下一秒,就聽到裴溯舟開口,“書言也去。”
果然......
剛剛踏進包房,裴溯舟的腳步就一頓。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沙發正中央坐著的兩人。
鄒冀和溫書言。
鄒冀看到裴溯舟來了,嘴角帶著一抹痞笑,“裴少來了,還真是好久不見。”
說完,鄒冀就將溫書言拉到自己的膝上,“來,老婆,和你的老情人打個招呼。”
溫書言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
裴溯舟眼眸很暗,沉默的坐在沙發上。
光線昏暗,鄒冀一開始還隻是吻懷中的溫書言,漸漸地,他的手伸進她的衣服裏,眾目睽睽之下,溫書言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在所有人看熱鬧的目光中,裴溯舟再也忍不住,“鄒冀!你找死!”
他衝上去一把將溫書言護在自己的身後,和鄒冀扭打在一起。
溫敘坐在原地,看著從來沒有打過架的裴溯舟,為了溫書言大打出手。
最後,在裴溯舟將鄒冀壓在沙發上的時候,鄒冀一臉傷痞笑著,“裴溯舟,你能護得了她一時,能護得了她一世嗎?她溫書言可是我鄒冀的老婆!”
裴溯舟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嗓音壓著怒意。
“你到底想要什麼!”
鄒冀目光看向溫敘的方向,舔了舔唇,“要想我以後不欺負她也可以,讓你老婆陪我一晚上。”
一室的寂靜中,溫敘看到裴溯舟沒有分毫猶豫的點頭,“可以。”
在所有人同情的視線中,裴溯舟快步走過來,一把將溫敘拉起來。
他的神情晦暗不明,低聲開口,“你別擔心,我會在外麵守著,他不敢對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