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我看到地麵上已經幹涸的血跡。
還有一些因不會用刀,而磕磕絆絆切下的碎肉塊。
全身血液瞬間凝固,頭皮發麻,那是…塵塵的肉!
我像是瘋了一樣衝出門找孩子,不停地給齊雲舟打電話,但幾十通電話他全掛了。
發消息問他孩子在哪,數秒後,我就被拉黑。
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我直奔齊雲舟的另一棟房產,也是如今顏畫骨的住處。
才進門,就看到顏畫骨手裏,正拎著一件新做成的人皮衣欣賞。
那透明雪白人皮上的胎記,跟塵塵後背上的一模一樣。
她略帶嫌惡地開口:“雲舟,這衣服不夠幹淨,咱們兒子是金蟬子轉世,怎麼能用這種臟人皮?”
齊雲舟勾住她的發絲,眼神迷醉:“再做就是了,反正還吊著他口氣,你想做多少就做多少。”
“能給金蟬子做衣服,是塵塵幾世修來的福報。”
聽他們這麼折磨羞辱孩子,我赤紅著雙眼,隨手抄起花瓶,衝著畫皮妖砸去。
齊雲舟寧可被花瓶砸,也要擋在畫皮妖麵前,一副袒護到底的樣子。
“祝雲翩,誰給你的膽子,傷害我的女人和孩子?”
我被他這句話氣笑了,他的合法妻子是我,那個被剝皮的孩子才是他的親骨肉。
“齊雲舟清醒點,畫皮妖最擅蠱惑人心,你的佛光都被她們母子吸走了!”
“別為了一個怪物,害死孩子、毀了前途。”
見他麵露猶疑,我又搬出師父懇求。
“師父曾千叮嚀萬囑咐,我是能幫你度過最後一劫的人,回頭吧。”
他神色有了鬆動,剛想朝我伸手,卻被顏畫骨拽住。
“雲舟,你別被她騙啊!你跟我雙修後,修為才大漲。”
“這十年,指不定祝雲翩偷走你多少修為呢!”
齊雲舟瞬間變臉,看我也隻剩厭惡。
“畫骨說的有道理!肯定是你給師父灌了迷魂湯,才哄得他同意你跟我雙修,好算計我。”
羞辱我不夠,他現在連自己師父都汙蔑上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師父不會騙人。”
齊雲舟揚手就是一巴掌,再沒半分從前的溫柔。
“胡扯!關於你的一切,師父都在騙人。全寺的人都能看到你身上有一絲黑氣,偏師父說你有慧根非要留下你。”
顏畫骨嬌笑掩嘴附和:“嗬…沒準啊,她是你師父跟哪個女妖留下的風流債呢!”
我拳頭攥的咯咯作響,死死盯著畫皮妖。
齊雲舟被蠱惑的有些癲狂,他壓著我跪在畫皮妖麵前,用腳踩住我的背,逼我給她磕頭。
“給畫骨道歉!”
“你自己修邪術偷我佛力,壞事做盡,還反過來汙蔑她,簡直惡心。”
“不就是嫉妒畫骨能助我成佛,分到功德嗎?”
他又揪著我的頭發,把我拉到佛龕前。
“瞪大你的眼睛看仔細,畫骨與我天天研讀佛經,才會佛光普照。”
“她是畫皮妖又如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該好好學學她!”
我冷笑道:“到底是誰沒放下屠刀?拿刀刺向兒子的可是你!”
“閉嘴!”
被我踩了痛處,他大喊,用腐爛的貢果堵我的嘴。
我吐出蘋果,厲聲道:“我守師父諾言助你成佛,卻被你顛倒黑白。”
“既如此,你我恩斷義絕。你不說孩子在哪,那我就自己去找。”
我佯裝憤怒掙脫開他,往門外跑去。
心中想的卻是,齊雲舟已徹底被畫皮妖蠱惑,必須趕緊找師父搬救兵。
可還沒等我逃出大門,就被人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