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蘇晚舟徹底成為了村裏的談資。
蘇家把她藏在家裏,不讓她出門。
她身上那點“被洪水衝走”的狼狽,慢慢變成了“清白受損”的猜測。
村子裏的流言四起,傳得越來越難聽。
“說不定她那晚是被哪個路過的男人救了,清白沒了,不敢出來見人。”
“你們說,會不會是她自己故意跳河,好讓沈懷安愧疚?”
“誰知道呢,不過這姑娘這輩子算是毀了。”
這一切,都像極了前世的我。
我曾經也被村民這樣議論,被這樣嘲笑,被他們用有色眼鏡看待,被逼得入贅,被逼得低入塵埃。
現在,換她來嘗嘗滋味了。
事情鬧得越來越大,蘇家終於坐不住了。
這天,我剛從鎮上回來,還沒進門,就看到蘇晚舟的父母坐在院子裏,臉色鐵青。
“沈懷安,你到底想怎麼樣?”蘇父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你當初那麼喜歡我們家晚舟,怎麼現在變成這個樣子?”
我嗤笑:“當初喜歡,現在惡心。”
蘇母恨恨地剜了我一眼,沉聲道:“你想娶誰,我們管不著。但現在我們家晚舟的名聲已經毀了,你必須負責!”
負責?
嗬嗬,真是熟悉的台詞。
上輩子,我就是在這個院子裏,被他們按著腦袋逼著點頭答應入贅的。
可惜,這一世,不管他們說什麼,我都不會再上當。
“負責?”我慢悠悠地掀起眼皮,語氣嘲弄,“那天那麼大的水,村裏幾十個人親眼看到,我碰她了?”
“可晚舟現在......”
“她現在什麼樣,關我屁事?”我打斷他們,冷笑著丟下一句話,“她清白沒了,自己去找個瞎子嫁,別來惡心我。”
蘇母氣得臉色發白,顫抖著指著我:“你,你這人怎麼這麼冷血!”
我不耐煩地挑眉:“冷血?嗬,我當初救了她,她怎麼對我的?”
院子裏一片死寂,蘇家人臉色鐵青。
氣氛僵持不下時,一個微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你們別逼他了......”
我轉頭,就見蘇晚舟站在門口,臉色蒼白,眼裏滿是哀傷。
她輕輕笑了笑,語氣虛弱,“如果他不願意,就別勉強了。”
她看著我,唇角微微顫抖,眼裏似乎帶著幾分釋然,幾分無奈,“懷安,我知道你恨我......但沒關係,過去的事,我不怪你。”
她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受盡委屈,卻仍舊選擇原諒我的聖母。
村裏人的神色開始鬆動,甚至有人露出心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