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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想抓我的胳膊，眼神卻不敢直視我。

我後退一步，看清了他臉上的虛偽。

趙明宇臉色一變，露出那副我曾經深信不疑的委屈表情。

“思佳，我們回家談，好嗎？”

他聲音放軟，像哄小孩一樣。

這招曾經屢試不爽。

林菲菲在背後冷笑，塗著鮮紅指甲的手輕輕揮了揮。

“回去吧，讓你的土鱉老婆冷靜一下。”

我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沉默離開。

趙明宇卻跟了出來，拉住我的手腕，力道溫柔得令人作嘔。

“老婆，我可以解釋。”

他眼裏浮現假惺惺的淚光。

我忽然想起他去年生日，我攢了三個月工資給他買了一條領帶。

他當著我的麵把它塞進垃圾桶，說配不上他的西裝。

現在我明白了，不是領帶配不上他，是我配不上他。

我甩開他的手，一言不發地走向電梯。

十分鐘後，他的電話響起，是林菲菲。

他立刻轉身，像條狗一樣小跑著回去了。

我回到出租屋，將所有能賣的東西打包。

離開是唯一選擇。

三天後，趙明宇出現在我新找的清潔工崗位上。

他穿著三萬塊的外套，臉上堆滿焦急。

“思佳，公司真的快倒閉了，能不能再湊點錢？”

我冷眼看著他完美無缺的表演。

他緊皺的眉頭，微微顫抖的手指，焦慮的語氣。

全是假的。

我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皺巴巴的筆記本。

這是我三年來的賬簿。

每一筆錢的去向，每一次加班的時間。

每一個因為省錢而不吃午飯的日子。

每一次因為疲憊而暈倒的瞬間。

“這三年，我為你付出了多少，自己看清楚。”

趙明宇不耐煩地翻了翻，眼裏閃過不安。

就在這時，一陣香水味飄來。

林菲菲穿著一身名牌，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出現了。

“喲，在這兒躲著呢？”

她輕蔑地環顧我簡陋的工作環境。

“還在這兒算賬呢？像個老媽子一樣。”

她挽住趙明宇的胳膊，指甲故意在他手臂上劃來劃去。

趙明宇竟然露出享受的表情。

一瞬間，我感到一陣惡心。

“別鬧了思佳，回家吧。”

趙明宇擺出一副息事寧人的態度。

他根本沒有否認林菲菲的話。

在他心裏，我就是個隻會算賬的老媽子。

一股悲痛湧上心頭。

三年的愛情，在他眼裏竟如此不堪。

那個雨夜他單膝跪地時的誓言，原來隻是個笑話。

想到自己曾經無數次為他心疼落淚，我突然燃起一陣憤怒。

“趙明宇，你真惡心。”

林菲菲嗤笑一聲：“清潔工就是清潔工，骨子裏透著股窮酸味。”

趙明宇竟然也笑了。

“菲菲，別這樣。”

他輕輕按住林菲菲的手，語氣卻充滿寵溺。

那一刻，我徹底絕望了。

眼前這個男人，我不認識。

也許從來就沒認識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