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李朔風上車後,我的假肢因為年久失修,忽然斷了。
我措不及防栽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沙子,模樣狼狽。
“抱、抱歉......”
慕知秋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累贅。
還是怎麼也無法甩掉的那種。
剛好救護車位置滿了,慕知秋便讓我在原地等著。
我身上沒有帶錢包,酒店無法入住,手機也沒電。
這一等,便是一天一夜。
等她的保鏢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被雨淋得不成人樣,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我回去就發燒了,將近四十度。
他們的婚禮因為我這個司儀不在場而推遲。
真是好笑。
可在我失望的時候,慕知秋又帶給我希望。
她回到家中,手裏帶著一捧弗洛伊德玫瑰。
“這,這是補結婚紀念日的,之前忘記了,抱歉。”
“阿深,待會兒我陪你去重新弄個假肢,好不好?”
我愣愣地接過玫瑰花,忽然看到上麵有幾片,已經枯萎了。
再去看角落的標簽。
原來,這不過是李朔風剩下的禮物。
我忽然覺得好沒意思,將花束推還給她。
“不喜歡這個花?那下次我給你換一種。”
慕知秋並未在意,拖著還在高燒的我,去了醫院。
“為什麼一定要我去?”
“假肢不安好,你如何行走?”
“我說,你們的婚禮。”
慕知秋猛地一踩刹車。
“原來你是因為這事擺譜呢。”
“都說了,隻是做給李朔風看,自然不可能讓親友過來,不然讓你顏麵何存?”
“但他覺得,婚禮一定是要一個見證人的,我認為最好的人選,就是你。”
“阿深,聽話,朔風的時間......隻剩下不到一個月了,你就讓讓這個將死之人吧。”
心死如陰雲,一直停留在我頭上,讓我望不到天晴。
“慕知秋......我們幹脆就這樣吧。”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慕知秋急於求成,很快便讓人安好了我的假肢。
我像個沒有思想的機器人,任她給我加上零件。
手術完成後,她高興地抱住我:“乖乖最配合了,等塵埃落定後,我一定好好補償你。”
這一次,我躲開了她的吻。
慕知秋最討厭我不順從,果然沉下臉。
到底在外麵,不好發作。
她剛把我送到半路,便接到了李朔風所在醫院的電話。
慕知秋幾乎是立刻把我撇下:“你腿已經沒事了,自己走回去吧。”
車子飛馳離去,落我一身灰。
我自嘲地笑了笑,拿出可憐的餘額,給自己奢侈一把,叫了輛車。
回到冰冷的家後,慕知秋的消息轟炸而來。
“這些是司儀要準備的台詞,你背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能少,免得到時候破壞儀式感。”
“如果做不好,我就停你的生活費。”
可是我一點也不稀罕那兩千塊。
此前,慕知秋怕我忘本,一直隻給我這麼些錢。
我覺得足夠我日常開銷,便安然接受。
可不是讓她覺得,我就值這麼點價格。
司儀的台詞,我一句沒背。
而是自虐般地看著李朔風極盡奢侈浪費的朋友圈。
光是京北價值千萬的房產,慕知秋就送了他好幾套。
【愛人怕我選擇困難症犯,給我準備了好多家,以後骨灰盒放哪裏就不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