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予條件反射地衝到我的麵前,想要將我攙扶起來。
“你怎麼也不知道躲一下?!”
“別以為你這樣受傷裝可憐我就會心疼你!”
鐘予抬起衣袖想擦去我額角的血液,可血卻像漏洞的沙袋一樣源源不斷地往外湧出。
我抬手狠甩開了她,在兩人的眼皮底下爬著撿起了被甩開的拐杖,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鐘予明顯慌亂,衝我大吼。
“你要去哪裏?!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逞什麼強?!你的傷口要到醫院去包紮!”
她邊說邊要追上來,眼見就要抓住我,她身後的男人卻抱住了她。
“鐘老師,我的頭好疼,你送我去醫院看一下,好不好?”
“我還想再聽一遍昨晚你給我唱的搖籃曲。”
鐘予隻在原地遲疑了幾秒鐘,就立刻輕聲哄著陳東升上了樓。
“東升現在身體不好需要靜養,我等會送他去醫院做檢查,你多體諒一下!”
“你記得自己去醫院做好包紮,別讓我擔心!我這邊處理好了就來找你!”
很快,兩人就互相攙扶著消失在了樓梯。
我拄著拐杖下樓,在路邊打車。
“去國家體育局。”
司機看到我的傷口給我遞紙,又通過後視鏡打量著我。
“小夥子,你現在受傷不去醫院去體育局幹嘛,那裏一般人進不去的。”
我看向窗外,熱風透過縫隙吹了進來,我平靜地說。
“回自己家,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
到了體育局後,我刷人臉通過層層門禁乘坐電梯到了最頂樓。
敲響走廊的最後一間辦公室的門,我推門進去。
“彭叔,我回來了。”
辦公桌後的中年人撐起桌麵朝我走來。
他伸手想要放在我的肩膀,卻在看到我額角的傷口後停了半空。
“是不是她幹的?”
我沒有回答,但沉默就代表了回答。
中年人歎了一口氣,便轉身到抽屜裏拿出了一封文件袋。
“你說的那個俱樂部彭叔已經幫你打點過了,彭姨在那邊幫你安排好了一切。”
“飛機票在信封裏,隻是......”
沈叔看著我空蕩蕩的褲腿,重重地歎息。
“你不讓我動姓鐘那個女人,是不是還對她留有感情?”
我取出文件袋中的飛機票,五個小時後,我將離開這個國家,獲得新生。
“不,彭叔,你誤會了。”
“我會用自己的手段,讓她這輩子都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