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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母低垂著頭，如同做錯事的小孩一般摳著衣角。

“我，我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對，你幫我問問餘兒，你讓她別躲著我，讓她來看看我，我聯係不到她，害怕。”

她說著站了起來，手無足措地整理著衣服。

“我知道了，她肯定是又嫌我丟人了，都怪我，我再也不撿瓶子了，不撿了。”

養母的話讓我哭到近乎崩潰。

初中那年，她穿的破破爛爛過來給我開家長會，臨走時把教室裏的空瓶撿了個幹淨。

同學們笑話我有個撿垃圾的媽，那天我哭著回家跟她大吵一架，自那天後她再也沒來過我學校。

這件事我很快拋之腦後，可沒想到她竟然還記得。

“媽，對不起，對不起。”

可無論我怎麼說，這聲道歉，她再也聽不到了。

池硯舟甩開她的手，冷哼一聲。

“桑餘這個拜金女，為了錢連自己媽都不要了，真是個畜生。”

養母忽然大喊一聲，衝過去胡亂拍打著他。

“不準你這麼說我女兒，她賺錢有用的，要救命的。”

她力氣不算小，池硯舟暗罵一聲將她推到在地。

“真是瘋子，你們一家都不正常。”

“你以為你女兒是個什麼好東西嗎？你還四處找她，說不定這個時候她正在哪個有錢人身下賺錢呢。”

我瞪著池硯舟，雙拳緊握，喉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般酸澀難忍。

他話音一落，警察便帶著桑睿匆匆趕來。

桑睿今年剛大一，比我小幾歲，他也是養母撿回來的。

我和池硯舟的事，從頭到尾他都是知道的。

他毫無征兆衝過去給了池硯舟一拳。

“你沒資格這麼說我姐！”

“我姐對你是真心的，她沒有背叛過你，可你呢！你幹了什麼事你自己清楚！”

池硯舟臉色陰沉，反手還了一拳。

“她真心個屁！從一開始接近我就是為了錢，為了騙我還去修複那層膜，花著我的錢還敢綠我，我罵她拜金女都是好聽的！”

“像你姐這種人就他媽該出門被車撞死，死了也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桑睿雙拳緊握，渾身輕顫，怒吼道。

“你知不知道我姐她已經......”

他看了眼養母，硬生生把後半句憋了回去。

池硯舟神情一頓，雙唇緊抿。

“已經什麼？”

桑睿紅著眼說道。

“你會後悔的。”

池硯舟眼底迅速泛起一絲驚慌失措，他攔下桑睿，語氣有些慌亂。

“桑餘怎麼了。”

他用力攥著桑睿，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桑睿示意警察帶著養母先上車。

養母走後，他又是一拳砸在池硯舟臉上，怒吼道。

“我姐死了！桑餘她死了！你滿意了嗎！”

池硯舟身形一晃，下意識反駁道。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會死。”

他說著像是想到什麼似得，輕笑出聲。

“這又是桑餘的把戲的是吧？這次不僅自己演戲，還拖家帶口的？不就是想要錢嗎？”

他抬了抬手，司機立馬從車裏拿出現金。

池硯舟大手一揮，紅彤彤地鈔票砸到了桑睿的臉上。

“想要錢我給你，不夠的話就讓你姐親自過來，畢竟我也睡了她兩年，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點工資我還是結的起。”

話音一落，他帶著顧年年上了車。

回去的路上池硯舟臉色不太好，他眉頭緊皺，望著窗外一言不發。

我愣愣地看著他。

心裏不是滋味。

池硯舟，相戀兩年，你就這麼恨我。

恨到我死了還要拿錢羞辱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