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我拖著疲憊的身體下樓。
沈宇飛正笑著往陸夕柔嘴邊喂水果,周圍圍著一群獻殷勤的朋友。
“宇飛,嘗嘗這個藍莓鬆餅,我特意讓廚師現做的。”
“宇飛哥,你皮膚這麼好,用的什麼護膚品啊?”
“宇飛哥,以後可要多管管夕柔,別讓她老熬夜。”
我站在樓梯拐角,突然覺得這一幕刺眼得讓人窒息。
他們看起來多和諧,就像一群相識多年的老友,像一家人。
而我隻是個不小心闖入他們世界的局外人,一個格格不入的異類。
記得剛和陸夕柔在一起時,我也曾試圖融入她的圈子。
可她那些朋友看我的眼神總是帶著若有似無的嘲諷。
飯局上聊的話題永遠是我插不上話的往事。
後來我才明白,他們每次聚會時投來的憐憫目光,每次在我轉身後的竊竊私語,都是在嘲笑我這個可憐的替身。
餐桌上不知誰說了句什麼,所有人哄堂大笑。
我轉身往回走,卻碰倒了旁邊的花瓶。
一聲脆響,餐廳瞬間安靜下來。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裝什麼可憐,不就是瘸了條腿嗎?”
“夕柔又不是沒給醫藥費,還假惺惺地下來邀功。”
“憑他也配和宇飛比?明明他隻是個替身。”
我沒有像以前那樣憤怒地衝到他們麵前反駁,而是轉身回房間收拾行李。
我的孤零零的背影落在陸夕柔眼裏。
過了一會兒,陸夕柔出現在我身後。
“早上為什麼不吃飯,你是在跟誰慪氣?”
我坐在窗邊,頭也不回地繼續收拾行李。
她大步走過來,一把扯過我的手腕。
“謝凜,你非要這樣嗎?宇飛在國外那麼多年才回來,我多照顧他一點怎麼了?”
“還有你現在為什麼在收拾行李?”
我抬頭看她,突然覺得無比荒謬。
她怎麼能用這麼理直氣壯的語氣,說出這麼無恥的話?
我點點頭,聲音平靜得可怕。
“我這個替身不是早就該走了嗎?還是說你想同時擁有丈夫和情夫。”
她的表情瞬間扭曲,猛地將我按在牆上。
“我包養你這麼多年,你說走就走?就算我和宇飛結婚了,我不讓你走,你就別想離開!”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我花錢買來的玩物!”
“你的身份證、護照都在我手裏,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也去不了!”
我看著她歇斯底裏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可笑。
這就是我愛了三年的人,一個自私到極點的瘋子。
就在這時,房門再次被推開。
沈宇飛站在門口,臉色陰晴不定。
他顯然聽到了陸夕柔不讓我離開的話。
“夕柔,陳蕊她們找你,說是有急事。”
陸夕柔皺了皺眉,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等陸夕柔的腳步聲遠去,沈宇飛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你以為夕柔不讓你走,你就真能賴在這裏?別做夢了,你隻是我的一個替身。”
“要不要玩個遊戲?我現在就讓你看看,她到底在乎誰?”
我警惕地後退一步,“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花瓶往自己頭上砸去。
下一秒,他直直地衝著樓梯口的台階倒下。
“謝凜你幹什麼!為什麼要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