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吃了幾粒之後,反而覺得疼痛愈發明顯。
她又倒了三粒……
五粒……
十粒……
最後,整整一瓶藥灑落在地,她猛地吐出一口血來。
這天,梁肖寒終究沒有找到向冉。
她欲擒故縱的遊戲還沒有玩夠,但隻是發出了一點誘餌,就已經足夠攪得天翻地覆。
梁肖寒依舊每天派出很多人到處找她,而他跟阮暮的婚禮也在高調推進。
隨著兩人婚禮消息越傳越廣,向冉終於坐不住了。
她沒有去找梁肖寒,反而主動來淺水灣,找到了阮暮。
偌大的別墅裏,兩個女人麵對麵看著彼此。
向冉的身上有很多傷疤,是她剛被關進天水居時,梁肖寒親手折磨而來的。
可誰又能想到,不過半年之後,他卻會這麼不顧一切的找她回來,仿佛永遠不能失去她。
“阮暮,我知道,你一直在看我的帖子。”
向冉單刀直入的挑明,嘴角勾著一絲得意的笑。
這幾個月裏,所有人都說她在炒作,可隻有一個人鍥而不舍的瀏覽著那個帖子,每次更新,都會第一個觀看。
她知道,那個人除了阮暮,沒有別人。
“看著自己的愛人,一點一點喜歡上別人的感覺如何?”
向冉挑釁的開口,但阮暮卻始終沒有回答她。
阮暮明明看上去單薄又瘦弱,還是個殘廢,可向冉在她麵前,卻似乎總是低一頭。
她追逐了梁肖寒這麼多年,可這個女人,卻能輕而易舉得到他的愛。
憑什麼?
於是,看著眼前始終木然的女人,向冉眼中閃過一絲憤恨,隨即冷笑了一聲,
“阮暮,你說,他這些天這麼高調的在全城散發跟你結婚的消息,到底是真的因為想娶你,還是……為了逼我出來?”
聽完這句話,阮暮抓在輪椅上的手終於控製不住的緊了幾分。
仿佛內心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實被拆穿,她臉色瞬間煞白。
終於擊破她的脆弱,向冉得意的笑了一聲。
是啊,怎麼能不脆弱呢?
十六歲矢誌不渝說要娶她的少年。
如今,卻把他們的婚禮,當成了逼迫另外一個女人出來的籌碼。
向冉緩緩逼近她,而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在梁肖寒推門而入的瞬間,向冉猛的抽出了藏在身上的匕首。
他驟然一顫,厲聲怒吼,“向冉,你敢碰她一下,我殺了你!”
可下一秒,那把刀並沒有刺向阮暮,而是抵在了她自己胸口。
向冉紅著眼回頭,臉上早已沒有剛才得意的模樣,反而淒厲的笑著開口:“梁肖寒,我怎麼敢動你的白月光啊,我知道你恨我毀了她的雙腿,既然你始終不肯放過我,那我把命還給她,你滿意了嗎!”
說完,她拿起匕首,朝著自己胸口捅去。
梁肖寒的表情瞬間驚慌無比,語氣中的顫抖更是不比方才要少。
“不要!”
可向冉已經將匕首狠狠刺進自己身體裏,他瘋了一樣衝過來,推開一旁的阮暮,將渾身是血的人抱了出去。
“向冉!你不準死,你不準死!”
男人抱著她匆忙跑出去,卻根本沒有注意到,被他推翻了輪椅,倒在地上的阮暮。
腿部發出摩擦疼痛,阮暮木然盯著門口,心仿佛被碾碎成了無數片。
她一個人站不起來,狼狽的倒在地上不知多久。
最後,是保姆回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地的狼藉,終於扶起了阮暮。
“哎呀,阮小姐,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梁總看到要心疼死了。”
阮暮一臉已經幹澀的淚痕,聞言痛不欲生的笑了出來。
可是剛才,他走的比任何人都要果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