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夫人,該換藥了。”
護士手腳麻利的幫我換藥,我靠近她壓低聲音問道,“請問如果我想留存證據,我需要做些什麼?”
小護士飛快的瞥了我一眼,將東西收好,逃也似的離開,卻在轉身時小聲道,“您送來時已經洗過澡了,都洗幹淨了。”
心裏最後的希望破滅,我無助的捂住臉頰,任淚水從指縫滴落。
身上的證據被清洗幹淨,估計監控也早就被處理了,這一身的傷根本無法證明誰是施暴者。
情緒宣泄過後想到岑遇禮提到的記者,我後背一陣冷汗。
我麻利的換好衣服,裝作散步的樣子往外走去,卻在樓層出口被保鏢攔住。
“夫人,為了您的安全,您不能出去。”
“我......我隻是想下樓散散步。”
保鏢麵無表情,“不行,沒有岑總的吩咐您不能離開這個樓層。”
三天的時間,保鏢二十四小時的監視我,我就像個犯人般被關在醫院的VIP病房裏,好在一切風平浪靜,我害怕的事情並未發生。
想起那天助理的話,也許,他念在夫妻之情終於心軟了吧。
第四天,岑遇禮的助理出現了。
“夫人,我來幫您辦理出院手續。”
我微微皺眉,“岑遇禮呢?”
助理表情有些不自然,“岑總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忙完就會回家看您的。”
聽完我的心裏總覺得有些惴惴不安,可是一左一右的保鏢將我夾在中間,根本沒給我反抗的機會就被人塞到了車裏。
當車停在家門口,無數記者從角落裏湧出,瞬間將我圍在中間。
“岑夫人,聽說您醉酒被強暴,請問是不是真的?”
“還是說您是故意喝醉的?強暴是假,出軌是真?”
“您已經結婚了,為什麼還要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
“您身上這些痕跡就是跟人苟且留下的嗎?您不覺得愧對您的丈夫嗎?”
......
鏡頭幾乎懟到了我的臉上,閃光燈不停地亮起,我的眼睛被晃得掙不開。
“啊!”
混亂中不知道誰推了我一把,我狼狽的跌倒在地,頭發散亂,手指也被他們的腳狠狠碾到。
“真是活該!好好地總裁夫人不當,非要當個婊子!”
“就是!真是給我們女人丟臉!”
上方“哢嚓、哢嚓”的拍照聲和嘲諷聲傳來,我無助的不斷的說著“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岑遇禮逆光而來,撥開人群,脫下身上的西裝披在我身上,將我緊緊擁入懷裏,仿佛真的是我的救世主般出現。
“沒事了,沒事了,安樂。”
他憤怒的指著周圍的記者,“你們在幹什麼!若我夫人有什麼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岑遇禮身上熟悉溫暖的溫度,此刻卻愈發讓我覺得恐懼,止不住的渾身發抖。
他卻以為我是被記者嚇到,選了個完美的角度當著鏡頭的麵輕聲安慰,“安樂不怕,老公在。”
等到助理朝他示意拍攝的差不多了,他才抱起我朝著門裏走去。
我抬起頭看了他良久,都未能在他臉上找到絲毫破綻。
岑遇禮啊岑遇禮,到底有多少虛情假意才能讓你的表演毫無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