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親給嶽父母奉茶,小舅子辛虎一屁股坐中間,嚷著也要喝。
我騰地站起,卻被老婆辛雀一把按下,眼神警告:
“長姐為母,姐夫算半個爹。我弟還小,你不能多擔待嗎?”
“就是!秦朗,別忘了,我姐可還沒答應領證!”
說完,辛虎扒到門上,要我從他胯下鑽出去!
辛虎雙腿大開,倚躺在沙發耍賴:
“我要喝!我就要喝敬的茶!”
周圍人議論紛紛,敬茶是感恩父母養育之情,小舅子怎麼也摻和,真是開眼。
我被辛雀強行拉住,跪在二老和辛虎麵前,手卻緊緊垂在身側,堅決不再碰茶杯。
辛雀秀眉陡然立起,低聲指責:
“你讓讓他怎麼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弟小孩子心性,愛和你鬧著玩,你看不出來嗎!”
“男人立於世間,跪天跪地跪.......”
“夠了!你再計較,這婚還結不結了?!”
辛雀厲聲打斷我,屋內空氣瞬間凝滯。
伴郎來打圓場,辛虎大喊退退退,一下子推開茶杯。
熱茶灑到地上,濺我一褲子水。
“嘶!”
我吃痛起身,不停抖動著西褲。
嶽父嶽母一個變臉斜愣辛虎,一個忙給我塞紙擦褲子。
“哈哈哈!姐夫你這、你好像......哈哈哈!”
“你呀你,真是個小混世魔王!”
辛雀扶住笑得前仰後合的辛虎,捧過他的手翻來覆去檢查:
“讓姐姐看看,沒燙著吧。哎呦,有點紅,給你呼呼。”
早聽辛雀說,她有個淘氣的小弟弟。現在看來,她的淘氣和我的淘氣好像不一樣。
而且,20歲還能叫小弟弟嗎。
再說,現在我才更需要關心吧!
可辛雀滿眼隻有她弟,給辛虎吹完手背,又跪著敬上一杯茶:
“請弟弟用茶。”
“還是自家姐姐好,外人終究是外人,比不上親姐弟啊。”
“我姐懷著孩子都能跪,我大外甥敬的茶,香!”
“不麻煩秦大少爺了哈,俺不配,不配!”
辛虎句句夾槍帶棒,跟我來迎親的人,個個臉黑如炭。
辛雀則像沒聽見,癡癡笑看辛虎,等他喝完才起身,淡淡對我說,“走吧”。
認識六年,此刻我突然覺得,她如此陌生。
可轉念一想,辛雀以前不這樣,肯定是婚前焦慮作怪!
我說服自己,抱起她往門口走。
誰知辛虎嗖一聲,把自己掛在門上,讓我從他胯下鑽過去。
“你!”
我後牙咯咯作響,抱辛雀的手忍不住用力,她卻說:
“哇,爬得好高!弟弟棒!”
辛虎還在挑釁:
“怎麼了少爺?這是我們的風俗,過陽關!夫妻同過陽氣足,能生兒子!”
“我家不重男輕女。”
“那可不行!我.......”
不等辛虎說完,伴郎團一人舉一條腿,把他架了出去。
“哎,你們別摔著他!”
辛雀急得要跳下去,我一把摟緊:
“出不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