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解甲歸田後，我救了個在冰封河邊洗衣服的可憐女孩。

後來有一天，我在門外聽著她和別的男人翻雲覆雨的聲音。

被我質問，她麵露不屑，眼神刻薄：

「人家可是秀才，你算什麼東西？」

「要滾趕緊滾，別妨礙我當秀才娘子。」

轉頭看向旁邊的兒子，兒子高興地跳了起來：

「娘你真厲害，那我以後就是秀才的兒子嘍！」

我徹底心寒，本以為采菊東籬的生活遠比朝中勾心鬥角的日子快活，看來是我想錯了。

直到我殺了猜忌昏庸的皇帝，登上帝位，微服出遊時，

聽見路過的百姓調笑嘲諷：

「剛才還有兩個乞丐哭喊說自己是皇後和太子呢，家裏沒鏡子總有尿吧，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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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從山上獵了兩隻兔子。

翠娘和長安風寒初愈，一隻好好給他們補補。

另一隻拿到鎮上賣了，買些城裏女人流行的豬油膏，翠娘一到冬天就容易凍瘡，可得好好備著。

還沒進門，就聽到屋裏傳來男歡女愛的動靜。

我當下麵色一沉，正準備快步進去，翠娘的聲音就緊跟著響起：

「輕點我的好哥哥！」

一道男聲不屑地響起：

「勾引了我這麼多年，這會得逞了，倒拿起喬起來了！」

這個聲音我可太熟悉了，是村東的宋秀才。

平日裏翠娘老是拿些家裏的東西去宋夫子家，我早就知道，隻當因著長安拜宋懷時為父子，翠娘才去得勤些，竟不知家裏的紅杏早就想出牆。

我攥緊拳頭，心裏怒氣翻湧。

裏屋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放心宋哥哥，你給的這包藥等著李山一回來，我就下在飯菜裏，等著他一死，我就賣了家裏所有的東西，帶著長安，咱們去城裏住！」

宋秀才的聲音裏這才帶上一絲笑意：

「瞧你說的，我倒像個謀財害命的奸夫。」

「我不過是心疼你和長安，長安天資聰穎，跟著李山在桃花村，早晚會埋沒了。」

「我中舉是早晚的事兒，到時候你就是舉人娘子了，不愁給長安尋不到好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