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聽後,頓時恍悟。
對呀,豬場不可能總有健康問題,不然不得賠死?
也就說這是個閑差啊!
所以這和白天照看兩個孩子並不衝突。
晚上可以送他們回家睡覺。
而且,萬一真忙,可以讓宋秉凜找人代看。
當然鑒於這點,蘇安也沒敢獅子大開口,隻要了百分之二的分紅。
幾日後,蘇安的名字在村裏徹底傳開了。
最初,村裏人還半信半疑,可隨著她一連解決了幾戶人家牲口生病的問題,名聲一下子打了出去。
“聽說了嗎?蘇安成了咱村裏唯一能治牲畜病的女大夫,連鎮上的獸醫都比不上她!”
“可不是嘛,之前那戶人家的牛快死了,她一去,沒幾天就活蹦亂跳了!”
“難怪豬場讓她當顧問,看來是真有兩把刷子。”
風言風語漸漸變成了稱讚,甚至不少人寧願跑到豬場外蹲守,就為請她去家裏看看牲口的情況。
然而,就在蘇安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一道熟悉又讓人厭惡的聲音傳來。
“哎喲,這不是蘇安嗎?”王春花叉著腰,眉梢上揚,嘲諷道:“現在出息了啊,還當起了獸醫?”
站在她身旁的宋豐收,眼神陰冷地盯著蘇安,語氣滿是不善,“別裝了,既然能賺這麼多錢,之前說自己沒錢,全是騙我們的吧?”
蘇安冷眼掃過去,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角,“怎麼,眼紅了?”
“少跟我來這套!”宋豐收冷笑,“我們家雞病了,你既然是獸醫,那就給看看吧。”
蘇安掀起眼皮,斜睨著他。
慢悠悠地吐出幾個字:“診金,五毛。”
此話一出,宋豐收的臉瞬間僵住。
“你瘋了?五毛?!你怎麼不去搶?!”
八十年代的五毛錢,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錢,但是誰讓蘇安惡心宋豐收,那得趁機薅一把。
“嫌貴別看。”
蘇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雙手抱胸,臉上甚至沒有表情。
“這可是我給出的合理價格,你要是不願意出這錢,那就等著你家雞死光吧。”
宋豐收氣得咬牙切齒,可又無可奈何。
雞可是能換點油鹽錢的東西,要是真全病死了,他們可就虧大發了!
他一邊猶豫,一邊咬牙切齒地瞪著蘇安,“你......你這是趁火打劫!”
“是啊。”
蘇安不以為意,笑得狡黠,“誰讓你們之前對我那麼‘好’呢?”
王春花的臉色也很難看,狠狠剜了她一眼,低聲道:“兒子,咱們要不換個人?”
“隨便。”蘇安攤了攤手,“換了我,你們家雞就準備全埋吧。”
宋豐收臉色鐵青,一時之間怒不可遏。
可偏偏又找不到別的獸醫,心裏憋屈得要命。
“五毛就五毛!”他咬牙,臉色黑得像鍋底。
蘇安眉眼一彎,笑得格外燦爛,輕飄飄地接過錢,卻突然揚聲說道:“哦對了,我這診費收得不光彩,萬一有人來鬧事,得有個靠山才行。”
宋豐收正要罵她不要臉,就見她轉身看向門口,朝著某個方向喊了一聲。
“宋廠長,你怎麼看?”
院子外,一個高大的身影邁步而來,穿著幹淨的中山裝,五官英俊冷峻,一雙深邃的眼眸掃向宋家母子,眉宇間透著隱隱的壓迫感。
宋秉凜懶懶開口,嗓音低沉:“她的收費,是豬場定的。”
宋豐收頓時噎住,臉上的氣焰瞬間消了大半。
王春花更是腿一軟,嘴巴張了張,最終一句話也沒敢再說。
宋廠長雖然是他們本家,但是前幾天鬧得不愉快,再說他們關係本就不好。
“既然宋廠長都說話了,那你可別想賴賬。”蘇安抱著手臂,衝著宋豐收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角。
宋豐收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終狠狠把牙一咬,憋屈地低下了頭。
沒辦法,打又打不過,也沒有人家有錢。
蘇安輕輕哼了一聲,拿著錢,轉身笑眯眯地進了屋。
這一戰,她贏得漂亮。
回到宿舍後,蘇安把手裏的錢數了數,嘴角微微上揚,顯然十分滿意。
“嘖,這錢,來得可真輕鬆。”
宋豐收這人她再清楚不過,既自負又要臉。
不管心裏再怎麼不服氣,隻要能拿捏住他,他就不會真敢造次。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要不是宋秉凜在場,她還真不一定能這麼輕鬆收錢。
她本來是不愛欠人人情的,可既然這次讓人家幫了忙,總得表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