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晚還沒說話,翠翠便沒好氣的回到:"今日騎馬被馬勒的。"
說完便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顧澤安就直接離開了屋子。
"你別與她計較,翠翠就是這樣的性子。"
薑知晚這才開口,沒有一句責怪也沒有一句抱怨。
隻是為自己的小丫鬟說話。
顧澤安的心裏沒來由的慌。
"是我的錯,晚晚,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小心的捧起她的手貼近自己的胸膛。
"澤安,你曾經說過一生一世人,還作數嗎?"薑知晚認真的問道。
"此生不變,晚晚,我若負你,他日不得好死。"
薑知晚連忙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她心裏還是有些相信他的,畢竟年少情深,隻要他說,那麼她就要願意去相信。
"顧公子,我家小姐發了夢魘,正在叫你的名字。"
"你快去看看吧。"
來人又是薑知妍的丫鬟小元,絲毫不顧禮數便衝著薑知晚的房中喊道。
翠翠站在門前嗬斥:"你是受了誰的教唆?敢在小姐這裏胡鬧?"
她本就不喜歡薑知妍,更不喜歡這個狗仗人勢的小丫鬟。
聽到屋子外的吵鬧。
薑知晚二人連忙出門查看什麼情況。
"小姐,這個小丫鬟連通報都不會,一點禮數都沒有!"
翠翠手裏拿著掃把,躍躍欲試。
"顧公子,求您救救我家小姐。"
小元一看到顧澤安,立馬過去抱著他的腿叫道。
一聽是薑知妍,顧澤安立馬慌了神。
"怎麼了?"
"我家小姐自從今日差點摔馬,回來後就一直夢魘。夫人讓我過來叫你。"
小元抓著顧澤安的腿,哭的不行。
翠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看不到小姐嗎?這是在薑府?"
"夠了,別再說了!"
顧澤安對著翠翠不耐煩的說。
薑知晚不說話,隻是看著他,看他如何抉擇,
"晚晚,我得過去一趟,知妍夢魘是因我而起。我不能不管。"
說完便跟離開了。
望著顧澤安的背影。
薑知晚垂下了眼眸。
在聽到薑知妍出事後,他每次都是選擇丟下自己。
或許他們之間的那份年少情意,在他心裏已經沒有多少份量了。
她不該總是抱著那一絲絲希望,看不清現實。
翠翠看著薑知晚難過的摸樣,心裏很不是滋味。
"小姐,外麵風大,我們回去吧。,"
"她的夢魘是怎麼回事?"
薑知晚猜到翠翠可能知道些什麼,但是她不敢對自己說,今日聽到顧澤安提起是因他而起。
所以她不免想問個清楚。
"小姐,您昏迷的時候,顧公子幾度尋死,是薑知妍獨自去找蘇州城外的神醫,路上恰逢雨夜。"
"回來後便高燒不起,得了夢魘的病症。"
翠翠一邊說一邊觀察自家小姐的臉色。
薑知晚聽完,隻覺得自己的心更痛了。
顧澤安如此緊張她,到底是因為薑知妍於他也算是有救命之恩,還是在這一次又一次的照顧中動了心?
薑知晚眉目間的憂愁難掩,好半晌才說道。
"翠翠,你陪我去看看吧。"
翠翠點點頭,又折回房間拿來一個披風給她披上。
還沒走到薑知晚的院子,便看到一陣陣火光。
薑父薑母五十兩黃金特地連夜請來薩滿大師,為了給薑知妍徹底去掉夢魘。
"父親母親,知妍妹妹怎麼樣了?"
薑父則再一旁指揮家仆們按照大師的吩咐擺放黃符,見到女兒過來稍稍點頭示意。
薑母淚眼婆娑,擔憂的望著屋子內,隨口回了句。
"大師正在找出府中的邪祟,說是這樣你妹妹的夢魘才能徹底好起來。"
那道士身著道袍,頭戴道冠,手持桃木劍,神色莊嚴,案台上的香燭搖曳,黃符羅列。
腳踏天罡北鬥步,口中念念有詞,咒語晦澀難懂,似乎正在與天地神靈交談。
桃木劍在香煙中揮舞,像空中刺去,輕點符紙。
隨後,又將符紙點燃,火光瞬間吞噬掉符紙,火光升騰。
周圍風聲漸起,樹葉沙沙作響,道士額頭汗珠滾落,神情愈發專注,在場的所有人都屏聲斂氣。
隻見擺放在案台上的香燭突然滅了。
那道士立馬轉頭將手中的桃木劍扔出,直直朝著薑知晚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