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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滿臉驚訝地看向柳靜妍，“嫂子，你不是暈了嗎？怎麼又醒過來了。”

柳靜妍別過目光，支支吾吾地不肯看我。

公婆站出來替她解了圍。

“好了，別說這些了。清嵐你能者多勞，我們全家都會記得你的好。”

“靜妍已經為我們家傳宗接代，生了個孫子，她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更何況，她現在還懷了二胎，總不好讓她出去拋頭露麵。”

我心中冷笑，好一句能者多勞，好一句傳宗接代。

我故作為難地說道，“可我一個女人，又能賺多少呢？”

婆婆眼珠子一轉，“你可以回你娘家要錢啊，他們總不會看你受苦不管的。”

即便知道他們是吸血的螞蟥，可我也沒想到會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我定了定神，決定先安撫好他們，再從長計議。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努力賺錢，照顧好家人。”

見我同意，公婆才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白天假裝出門打工，實際是在準備離婚協議書，並暗中轉移財產。

這天我剛進家門便聽到皮皮的哭聲。

地上滿是玻璃碎片，皮皮的手指也被紮出血來。

柳靜妍卻在一旁數落著，“5歲的孩子了，連個碗都拿不好嗎？哭哭哭，就知道哭！像個喪門星！”

皮皮更加委屈，啜泣著抹淚，甚至還小心地拽著柳靜妍的衣袖。

“媽媽，我錯了，你別生氣......”

一瞬間，我心如刀割。

十月懷胎、孕吐無數次生下的兒子，竟被旁人這樣對待。

我上前將皮皮拉到身後，“嫂子，皮皮還是個孩子，你這樣對他，太過分了。”

柳靜妍眉毛一挑，看向我的眼神滿是不屑。

“皮皮是我兒子，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輪得到你在這兒說三道四？！”

下一刻，她像示威般將皮皮從我身後拉出，隨後重重一耳光將他打翻在地。

“看見了嗎？我想打就打！”

“柳靜妍！”

我和柳靜妍推搡起來，互相拽著彼此的頭發不鬆手，皮皮也不停在哭，場麵一度混亂。

動靜太大吵到了房間睡覺的公婆。

他們聽清來龍去脈後，竟滿臉失望地看向我，“給你嫂子道歉！”

我不可置信地看了他們一眼，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憑什麼道歉？”

“就憑皮皮是你嫂子的孩子，我知道你生下死胎難受，這麼多年也沒有再懷，可也不能對別人的孩子占有欲太強了。”

長長的指甲嵌進肉裏，我幾乎將嘴唇咬出血來。

自從宋子陽說我生的是死胎後，公婆每日都說我是掃把星，總拿孩子戳我傷疤。

我的兒子就在我麵前，我卻日複一日地叫他侄子。

見我遲遲不道歉，柳靜妍痛苦地捂住肚子，“哎喲，我的肚子好疼。”

見狀，婆婆瞬間急了。

她毫無征兆地打了我一巴掌，十成十的力氣讓我腦袋嗡嗡作響，然後急忙安撫柳靜妍。

“別動氣，我已經幫你教訓過她了。”

“可別傷著我大孫子。”

我死死盯著他們，自知現在不是對手，隻能等待時機。

“對不起嫂子，剛才是我太激動了。”

“既然你肚裏已經有孩子了，不如把皮皮給我吧，以後我來照顧他。”

柳靜妍巴不得甩掉皮皮這個拖油瓶，歡天喜地地同意了。

公婆也讚不絕口，“這才對嘛，幫你嫂子減輕點壓力。”

“你早這樣，也不會挨打了。”

所有獲利的人都喜笑顏開，隻有皮皮默默躲在我背後，輕輕握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