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梔猛地驚醒,額頭布滿密汗,她似乎還沒從噩夢中脫離出來。
“你醒了?”
醫生給她遞了杯水,讓她緩緩。
葉文梔這才發現,她在衛生所裏,腿上已經打了厚厚的石膏。
見她情緒穩定了些,醫生才用鑷子尖戳了戳她腿上那層硬殼,開口說道。
“你這傷口得好好養著,再裂開的話,以後走路都會有影響。”
葉文梔點了點頭,腦海中浮現出事前那一幕,心裏一陣後怕,幸虧顧之栩來的及時。
在衛生所休息了好一會,她才慢慢走回家,她的腳步沉重而緩慢,右腿上的石膏讓她的步伐顯得格外笨拙。
路過顧家時,窗欞裏透出的暖黃色燈光忽然被一聲瓷碗碎裂的脆響打破。
葉文梔的停下腳步,鬼使神差地貼牆站定。
透過窗欞的縫隙,她看見顧之栩站在屋子中央,臉色鐵青,拳頭緊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聲音尖銳刺耳,仿佛劃破了夜的寧靜。
“誰準你們這樣報複她的!”
那三個常跟著他的兄弟歪歪斜斜地坐在藤椅上,麵麵相覷,臉上帶著幾分不解和尷尬。
“不是想著早點結束這99次報複,好讓你和鹿雪在一起嗎?你最近這麼忙,我們幾個就想著幫幫你,怎麼了?”
顧之栩沒有回答,而是猛地一腳踹翻了地上的暖水瓶。
熱水瓶“砰”地一聲倒地,滾燙的熱水四濺開來,冒著騰騰的熱氣。
“那我也沒讓你們找人壞了她的清白!”
顧之栩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這怎麼了?我還嫌找的人太少了呢,不是決定好了狠狠報複她嗎?你生什麼氣啊?”
顧之栩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眼神裏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他現在這麼生氣。
明明說好隻是把她一個人丟在村口,讓她吹一夜冷風,可他心裏總是莫名的不安,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便去那邊走了走。
當他看見幾個小混混把她壓在稻草堆裏強的時候,他的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慌亂得幾乎無法呼吸。
憤怒衝破理智,他當時都恨不得把那幾個人活剮了。
那個永遠熱烈笑著的姑娘,如果真的經曆了那樣的事……他不敢想象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顧哥,你怎麼回事?”
“要不是你突然插手,現在都報複成功了。”
“好端端的,你不睡覺,去那邊幹什麼?”
見他遲遲沒有說話,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開口,聲音裏帶著幾分試探和不安。
“你別告訴我,你真的像鹿雪擔心的那樣,和她相處的這些日子裏……愛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