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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謝潯之的關係恢複到了原狀。

在天庭的時日，他除去掌管的瑣事，餘下便時刻陪在我身旁。

就像他承諾的那樣，自那以後，我再沒見過玉妁。

我安心在洞府滋養龍蛋，滿心歡喜地期待它的降臨。

隻是一枚又一枚向龍族傳信的傳音石得不到回應，我心裏隱隱有一絲不安。

讓我打定主意回龍族看看，是族中小輩的魂燈幾近消亡。

這麼大的事竟無一人告訴我，我帶著滿腹疑慮啟了程。

海域格外平靜，等我潛到龍族宮殿外時，聞到了陣陣血腥味。

喘氣聲和叫罵聲交織在了一起，不安的預感潮水般襲來。

我不知道如何描述那個荒誕的場景。

我日日柔情的夫君將劍刺入我侄子的身軀，逼迫他現出原形，硬生生挑走了龍筋。

大腦裏的弦崩斷，我魂不守舍地撲向那條鮮血淋漓的龍，卻被兄長狠狠推開。

“裴皎月，你放任謝潯之欺辱我龍族，我一定要請玉帝為我一族主持公道！！！”

龍角噴湧出更多鮮血，侄子掀了掀眼皮，消散了最後的氣力：“姑姑，我好疼啊......”

身死，魂滅。

我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跑向謝潯之：“他還是個孩子，你為什麼要下如此狠手。”

謝潯之神色複雜，沒有料到我的出現。

他抖去劍上的龍血，無奈：“玉妁的識海被他吞噬，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不可能，龍族生而為仙，要一個凡人的識海做什麼？”

血色模糊了我的雙眼，讓我的憤怒不斷地攀爬。

謝潯之無奈的神情更甚，他張口想說些什麼，隻是一個怯生生的腦袋從他身側冒出。

“潯之，我好疼啊。”

玉妁嬌弱地扯了扯謝潯之的衣角，抱怨，“這條龍太壞了，就這麼死了還真是便宜它了。”

這一句話將我僅剩的理智狠狠擊破，法器寄托我的情感，飛撲而去。

無妄劍冒出白光，將法器彈飛，貫穿我的肩膀，釘在地上。

我強撐著直起身，卻在下一秒暈死過去。

謝潯之將我困在了他的洞府。

我歇斯底裏地質問，他卻把捆仙索緊了又緊，親昵地摸著我的臉。

“皎月，你聽話一點。等這些事了結，我們就去四處遊曆。”

我冷冷地看著他：“了結？我侄子一條命怎麼了結！”

他輕柔地給我傷口處抹上藥粉，歎息：“我會幫你搜尋他的魂魄，待來日以升仙界。”

“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

聽了他的話，我隻覺可笑，“我現在都開始懷疑，你同我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到底有幾分真情。”

謝潯之沉默了半晌後，抬眸說了一句話：“龍蛋要降世了，我們不是一直都在期盼它嗎？”

我心頭一怔，神色複雜地摸上腹部。

“皎月，玉妁是我的心魔，若是不安頓好她，天道不會容我的。”

謝潯之捧起我的手，眼神堅定，“我一定會好好補償龍族，複生你那侄子，我求你，再給我點時間。等我們的孩兒出生，玉妁會從仙界永遠的消失。”

理智告訴我不要原諒他，可肚子裏那連接的血緣卻時時刻刻提醒我對謝潯之的愛。

我緊緊閉上眼，不願麵對這一切。

隻是言語卻慢慢鬆動。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謝潯之，我現在不想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