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潯之飛升後,憑著一柄無妄劍成了仙界赫赫有名的戰神。
我仰慕他的實力,苦等千年,最終打動了他。
可我全然不知,謝潯之之所以能飛升,是因殺妻證道後勘破了一絲天機。
那柄無妄劍是由他妻子全身精血凝聚而成的。
上可弑神,下可斬妖。
我一時間接受不了謝潯之的狠戾,也接受不了他從前的情史,整天蜷縮在龍族的宮殿,閉門不出。
謝潯之卻日日在龍族洞穴外守著,似乎想用這種方式給我一個答複。
重新踏出宮殿的時候,他站在池水旁,逗弄著族中剛出生的小龍。
我眼眶一熱,深呼了一口氣。
“皎月,你終於肯見我了。”謝潯之神色落寞,眼裏卻滿是期盼。
我撫摸著肚子,語氣緩和:“我們有了血脈。”
他瞳孔猛地一縮,小心翼翼地上前,片刻後欣喜道:“皎月,龍族受孕不易,你辛苦了。”
他見我沒什麼反應,又將我緊緊擁入懷中,許諾:“過往的事我都是有苦衷的,皎月,你相信我,我們就像從前一樣,好嗎?”
莫名的酸澀湧上心頭,我緊緊抓住他的衣襟:“潯之,別騙我。”
......
我還是跟謝潯之回了天庭,來來往往的仙人卻用奇異的眼神看我。
我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直到那個女子纏上謝潯之的衣袖。
“夫君,你回來了?”
她笑吟吟地牽上謝潯之的手,身上那一襲紅衣分明是謝潯之送我的生辰禮。
我停下腳步,等待一個解釋。
謝潯之神色無奈:“玉妁,你先回去。”
玉妁溫順地點了點頭,瞟了我一眼:“夫君,這就是他們說的要搶走你的龍女嗎?”
她看向我的眼神裏滿是敵意,幾乎是瞬間我明白了她的身份。
謝潯之隨口叫住仙侍,將玉妁送回了洞府。
而後誠懇地告訴我:“她被魔氣侵染,才會淪為怪物。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辦法救治,隻是她的記憶缺失了不少。”
我問:“可你要把她當作什麼人?”
“她一介凡人如何在仙界立足,難不成千萬年你都要護著她嗎?”
“謝潯之,你來找我究竟有顧及我的感受嗎?”
我的步步緊逼讓謝潯之偽裝的麵具潰不成軍。
他沉下臉,語氣有些尖銳:“你出生於龍族,自然不懂下界修行的艱苦,她助我飛升,我為何不能護她?”
我鼻尖一酸,咬牙道:“你為了證道毀去她的肉身,如今說這些話不覺得冠冕堂皇嗎!”
“夠了!”
謝潯之維持不下去鎮靜的模樣,腰間無妄劍不自覺抖動。
我呼出一口氣,一字一頓道:“怎麼,你還要再傷我一次?”
他鼻翼小幅度顫動,雙眸流轉無數情緒,最終隻留下心疼。
微風拂過,淡淡的花香伴著他的衣袖包裹住我。
“皎月,我隻是太愧疚了。我從前做了錯事,一直留有心魔。當玉妁出現時,我才會那麼焦急,那麼失控。”
謝潯之小心翼翼地撫摸我的肚子,聲音軟了軟,“我不想讓她擾亂我們來之不易的幸福,皎月,你得體諒我。”
腹中傳來微小的動靜,我對上謝潯之珍視的目光,委屈的情緒又慢慢平息。
“我不想在天庭看見她。”
謝潯之微愣,反應過來後笑著答應。
隻是我未曾發現,無妄劍的劍穗須臾間化為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