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數第五天。
我去醫院的事,被裴銘玉發現了。
但也隻是發現了而已。
「去醫院做什麼?」
他帶人闖入我狹小破舊的出租屋。
「產檢。」
我撫著早早準備好的矽膠假肚子,麵色淡然。
幸好知道他會來鬧,早早做了準備......
他肩膀一沉,像是鬆了口氣。
「下次產檢,記得讓我陪你去,你獨自去的話,總歸會有說閑話的......」
可閑話的源頭是你,裴銘玉。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在事業上升期,沒時間兼顧家庭。
所以才遲遲不肯娶我......
我垂下眼眸,苦澀地搖搖頭。
「不必了,孩子又不是你的,你有時間就去多陪陪姐姐吧。」
「姐夫。」
此話一出,裴銘玉的臉色精彩得不行。
以前,我每天都會不厭其煩地跟他強調我是誰。
如今不再強求他想起我,他倒是生起氣來了。
「那孩子是誰的?!」
他咬牙切齒。
「別管了,反正他已經死了......」
凳子腳磨地聲猛然響起。
裴銘玉大步湊近,將我死死摁在了沙發上。
眼底滿是怒火。
「你什麼意思?!」
「什麼叫死了?你就這麼......」
他紅了眼,瞪我片刻,突然發了瘋似地啃咬我的脖頸。
強勢的薄荷香混雜著陌生的脂粉味縈繞在鼻尖。
令人作嘔。
我受不住,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你瘋了嗎?誰準你碰我的!」
「你有了姐姐還不夠嗎?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他本欲再咬,卻在瞧見我通紅的眼眶後泄了氣。
一通電話適時打破尷尬的氣氛。
裴銘玉一手壓製住我,一手接起了電話——
懷孕、結婚、負責、先這樣吧。
電話裏聽不真切的詞語似乎昭示了我們的結局。
電話結束,他轉給我二十塊錢,讓我打車去某個餐廳。
「我要去接錦書,車上沒空位,你自己去吧。」
我自己又添了十塊才勉強湊齊路費。
到了後,我發現,這是一場訂婚宴。
主角是裴銘玉和葉錦然。
在一眾親朋好友戲謔的眼神中,我如坐針氈。
「錦書,你多包容包容他吧,等他恢複了,會回來找你的。」
「你為他做了那麼多,就算他不愛你,他也不好意思不娶你。」
「人生就是一個忍字,忍過了,自然海闊天空......」
一堆人嘰嘰喳喳地勸我。
我一句也沒聽進去。
回到那個破破的出租屋,我第一時間找出了那枚塑料戒指。
先砸後燒,丟入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