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跟黑幫發生糾紛的裴銘玉,我砍掉了整隻左手。
他哭著說今生非我不可。
卻在陪我產檢的當天出了車禍後,將我的雙胞胎妹妹擁入懷中。
對我,眸色冰涼。
「我的錦書被我護得好好的,怎麼會有連結婚戒指都戴不了的殘手?」
所有人都說他失憶了,勸我包容他。
可被妹妹拜托去酒吧接他時,我意外聽到了他與兄弟的對話。
「錦書身子弱,還懷了孕,現在同房對她不好,她也不喜歡用嘴幫我,更別說手。」
「我不會去違背她的意願做她不喜歡的事。」
「但男人都是有欲望的,沒辦法,我隻能演了一出失憶的戲,趁還沒結婚,拿她的妹妹泄泄火。」
「一樣的人,不能算作背叛吧?」
我心如死灰。
獨自打掉孩子,悄悄購買了七天後飛往國外的機票。
......
「哪能啊,不能。」
「但你這樣做,還讓我們都幫你瞞著她,是不是有點對不起嫂子了?別忘了她為你做過什麼。」
「嫂子是彈鋼琴的,前途無量,但她為你砍斷了左手,還為你的事業,甘願未婚先孕,得是多深的愛,才會讓她做到這種地步......」
他的一個兄弟比他有良心,舉著酒杯,聲音中難掩不忍。
「玩玩得了,千萬別讓嫂子知道。」
裴銘玉不滿地嘖一聲,伸手推開了酒杯。
「說了多少次,錦書不準我喝酒。」
「放心,我演技好,她絕對看不出來我是演的。」
「等她平安生下孩子,我就再製造一場車禍,借此恢複記憶,用我的下半輩子來補償她。」
「她那麼愛我,那麼期盼幸福的婚姻,一定不會計較這些小事。」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心碎了一地。
原來那些因他失憶而崩潰難眠的夜晚。
他都在與我的妹妹纏綿廝混......
「所以,你還是要娶嫂子的,對吧?」
聞言,裴銘玉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
「我答應過她,今生非她不可,更何況,她還有了我的親骨肉。」
「再說,她一個殘疾人,離開了我是絕對活不下去的。」
他抿口茶水,頓了頓,笑容卻愈發顯得意味深長。
「但其實,我更想兩個都娶,畢竟葉錦然,就是錦書的親妹妹,把她的第一次給了我,我總不能不負責吧?」
包廂外,我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
包廂內,眾人哄堂大笑。
「裴哥太有男人氣概了!」
「有擔當!她們姐妹倆遇上裴哥,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話說懷孕的玩起來也別有一番滋味吧......」
此話一出,剛才還和眾人談笑風生的裴銘玉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啪」的一聲。
他一巴掌扇向了開黃腔的男人。
「我說過,除了我,誰都不許開錦書的玩笑。」
「你過分了。」
那個男人被裴銘玉硬生生丟出了包廂。
「幸好沒被錦書聽到,否則她一定會難過的......」
他喃喃自語。
轉身時,他看到站在暗處的我,微微一愣。
「葉錦然?你還沒回去?」
右手中為他準備用來擋風的毛毯恰好遮住了孕肚。
我這才明白,他這是將我當成了妹妹葉錦然。
「銘玉,我......」
我仰頭逼回眼淚,竭力在他麵前維持體麵。
「哭什麼?這次把你弄疼了?」
他走過來,極溫柔極熟練地抹去我眼角的淚。
與他相伴的十年間,身為葉錦書的我,從未有過這種待遇......
「別哭,哭了就不像她了,當年錦書為我斷手,可是半滴淚都沒流啊......」
是了,我的確沒哭。
因為那黑幫頭頭說了,我多流一滴淚,裴銘玉就多斷一根手指。
於是我為憋淚,生生咬穿了下唇。
「姐姐也是肉做的,也會疼。」
「你就不心疼她嗎?」
咽下委屈,我順水推舟做了葉錦然。
有些事,總得弄明白才肯死心。
「心疼,但是她不開口,我就不會去浪費時間哄她。」
「我的下半輩子都是她的了,再想占用我其他時間,是不是有點貪心了?」
他這話說得理所當然。
好像我付出的時間,就不是時間一樣。
強撐著,我用顫抖的聲音問出了最後一句。
「那你跟我上床,姐姐會不會覺得你背叛了她,嫌你臟啊?」
「一模一樣的人,不算背叛。」
「她肚子裏都有我的孩子了,又有什麼資格嫌我臟?我看嫌我臟的人是你吧,那以後多陪陪你就是了。」
他輕笑著撫摸我的頭。
「小姑娘話就是密。」
「對了,你想要的那個一百萬的包我給你買了。」
他為我買過最貴的禮物是什麼來著?
哦,路邊攤十五塊錢一個的塑料戒指。
朝夕相處十餘年,他到底是沒能認出我。
我徹底心死,在他走後訂了飛往國外的機票。
七天後,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