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是編故事?你不記得孤兒院的事情了嗎!”女孩臉上早已布滿淚痕。
“不然呢?我才不會跟那些賤民孤兒待在一起。”
大腦響起轟鳴。
所以她......找錯人了?
“你在開玩笑是不是?”溫巧死死抓著他的衣袖,睚眥欲裂,“你當初說向日葵助學計劃是宋家的啊......你明明承認了!為什麼要騙我!”
“現在的確是。”宋衍不耐煩地撓了撓耳朵,“五六年前接手的麵子工程而已,誰能記這麼清。”
女孩聽聞瞬間瞪大了眼睛......五、六年前?
震驚、迷茫、無措遍布了整張臉。
“嗬......還在扮清純無辜給誰看呢?不編點英雄救美的故事就沒辦法跟我在一起了是嗎?”
“就這麼想彰顯你的特殊性?矯情的裝貨,花言巧語接近老子的女人多了去了!”
“認清自己的地位,識相一點!”宋衍衣袖一揮,溫巧踉蹌幾步,跌坐在地。
眼前的一切變得不真實。
在男人輕蔑神色的襯托下,自己仿佛活成了笑話。
她死死盯著宋衍的臉,當意識到麵前不是十年前拯救自己的男孩時,崩潰的理智逐漸被拉回來,胃裏翻滾起劇烈惡心。
愛與憎惡相互交織,三年的卑微求全、忍辱負重不知不覺變成了慢性毒藥,在這一刻開始發作。
原來那個會笑著鼓勵自己的大英雄......不是宋衍。
也還好,不是他。
溫巧在心底鬆了口氣,又苦笑了聲,不知是在嘲笑對方還是自己。
胸腔泛起點點酸疼,她試著跳出愛人的視角,將蒙在眼睛裏的恩人濾鏡撕扯下來。
眼前的人真奇怪,為什麼能把玩弄女生、出軌說得那麼理直氣壯,冠冕堂皇?因為——
“宋衍,你知道你的行為人渣、上不了台麵,所以你用貶低我的方式,試圖掩飾你的錯誤。”
“給我羅織汙名,好讓自己立在道德製高點。”
“你想反客為主,擾亂視線......所以用肢體語言和嘶吼守住你最後的臉麵。”
“這是無能之人才用的方式......不是嗎?”
女孩紅著眼眶,明明說話聲音都在抖,眼神卻愈發冰冷。
宋衍愣住了,這是他一次見到溫巧這般模樣,暴戾席卷而來,狠狠抓住她的手腕,“誰他媽允許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了!?”
溫巧倒吸一口冷氣,傷口的疼痛蔓延至全身。
“放手......你再這樣我會報警的。”她不再回避,強行逼退心中的酸澀,目光牢牢鎖定對方。
“宋衍,你聽好了,我們之間似乎有些誤會,鑒於沉沒成本不參與重大決策,這三年時光我就當喂狗了,分手吧。”
沉著、冷靜、機敏,這是一名律師必備素養,是她開庭的狀態,是她對所有人的態度。
她的脆弱、柔軟隻會留給太陽,可惜他不是。
也該學著找回自己了。